不要怕。她昨晚奉命,對你實施必要的考驗。”
肖秉義聽罷,愣了。
他緩緩抬頭,盯著朱大明,繼而抬手指著他,嘴唇哆嗦。
那神情,彷彿受了莫大的羞辱。轉而狠狠的瞪柳蕙一眼,腳一跺,哼一聲,扭身就走。
耿畢崇掃一眼各位,拔腿追出去,邊跑邊喊:
“肖哥,等等我。你走了,我晚上沒酒喝了。要不,我們去街上喝一盅?”
李小滿不解的問朱大明:“他,他怎麼啦?神經兮兮的,是不是發羊癲瘋了?”
朱大明正準備解釋,肖秉義怒氣衝衝,回來指著他咆哮:
“聽你喊同志,我從心裡高興。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曉得你明一套,暗一套。嘴上說的好,手在摸刺刀。就這一點,還不如褚鷹。”
李小滿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打下他的胳膊。喝道:
“肖秉義,你發什麼瘋?朱主任是啥樣的人,你根本不瞭解。還想不想幹了?”
肖秉義心裡憤懣,逮誰咬誰,將火氣潑向愣頭青。
“還有你,一個小排……副連長,多大的官呀?才二十二三歲,頭老的掐不動。”
“整天人五人六的,這個看不慣,那個不順眼,老子受了你多少冤枉氣?”
他瞪大燈籠眼:“我問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了褚鷹?哪個要你證明?”
柳蕙有些歉意的勸道:“肖秉義同志,請聽我解釋。”
“你不知道,我們每個同志,隨時隨地都應該接受組織的考驗。你……。”
肖秉義瞟她一眼,依然光彩照人,心裡的怒氣立刻縮了回去。
終究不忍得罪她,可昨晚的遭遇,讓他怒不可遏,什麼都不顧了:
“滾一邊去,老子不跟女人囉嗦。你咋這麼狠呢?”
“老子要死在你手裡,是我肖家的恥辱。你外表長的甜美、漂亮,內心卻陰暗、齷齪。”
呆一邊的耿畢崇膽顫心驚,不能得罪的,他都得罪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也得捲鋪蓋回家。本以為跟肖哥奔個好前程,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想自個兒跟肖哥關係最好,這種場面只有自己出面,才能有效控制。毅然挺身而出。
“肖哥,人被你罵遍了。你這是咋地啦?你不是跟我講,對長官要尊重麼?”
肖秉義心火又躥,那神態恨不能掐死他。
“你狗日的也想摻和?老子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呢。你再囉嗦,老子扁死你。”
一滴淚水湧出眼眶:“自從你跟了我,老子就沒有安穩過。”
”你要立功,你去立好了。為何拽上老子?差點被你狗日的害得家破人亡。”
“老子跟你講,人要臉,樹要皮。沒皮沒血跟老子後頭,不嫌醜得慌嗎?”
他喘著粗氣,擦一下眼睛,胸脯劇烈起伏。
環顧一下幾人,該罵的都罵了。搖搖晃晃、木訥的出門。
心裡嘀咕:老子不跟你們玩了。門檻一絆,重重地撲倒。
昏昏沉沉躺床上,卻聽到門外幾人談話聲,悄悄靠門邊偷聽。
“我不知肖哥經歷了什麼,跟他近一年,從未看他發那麼大脾氣。”
“他一直很低調,人家喊他‘小便宜’,他還高興。”
“我想不通,舊社會對他如此不公,他沒有怨言。解放軍對他這麼好,他卻怪話牢騷。”
肖秉義聽出是“跟屁蟲”的聲音。心裡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