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藉著火光,目光在沈綰梨和蕭韞玉身上飛快掃過了一遍,見到兩人都沒有受傷,便放心了。
“沈大公子似乎傷得很嚴重。”
還是手下提醒,岑寂才發現,沈朝謹左手受傷了,身上還滿是斑駁血跡。
這一晚上,大家都在找沈綰梨和蕭韞玉,還是看到沈朝謹的這一刻,眾人才發覺他也沒有及時返回營帳。
沈朝謹將手收了收,“我並無大礙。外邊雨停了,為免皇上擔憂,我們還是先返回營帳吧。”
沈綰梨扶著蕭韞玉站了起來,跟著錦衣衛一同離開山洞。
雨雖然停了,但山間卻溼漉漉的,樹梢掛著水時不時滴落。
岑寂撐開了一把油紙傘,看了眼受傷的沈朝謹和病弱的太子,最後遞給了沈綰梨。
錦衣衛們:?
“謝謝岑大人。”
沈綰梨接過,把傘舉到了蕭韞玉頭頂,剛好頂著他的發冠了。
蕭韞玉輕笑了聲,從她手裡接過傘,“我來吧。”
沈朝謹受了傷走得慢,跟在兩人後面,看到兩人在夜色裡共撐一傘,背影如畫。
蕭韞玉手中的傘朝著沈綰梨的身上傾斜,風雨漸來,不沾她衣衫。
此時他尚且不知,少年的傘朝她身上一傾,便是一生,不讓她沾半點風雨。
……
群臣宴散後,燕帝依舊在大營帳中等待,徹夜難眠。
他手裡拿著刻刀正在燭光下雕刻人偶,但因著心浮氣躁,即便是一向鍾愛的木工,此刻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身邊的大太監來報:“皇上,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找到了太子和平寧縣主。”
燕帝直接將手裡的人偶和刻刀都丟到了一旁,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那樣拖著鞋跑了出去。
“太子!”
蕭韞玉看到忽然披頭散髮跑出來的燕帝,一愣,行禮:“讓父皇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