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和繁縷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的。
阿零緊張地抬頭問道:“劉嬤嬤,彌月姐姐要緊嗎?她怎麼一直不醒來,她會死嗎?”
劉嬤嬤沒有回答她任何的話,只是雙手握緊拳頭,一邊一個狠狠地向著她們的胸口捶了下去。
就見她們兩個人頭稍稍昂起側向了一邊,口中吐出好些的碧水。
看見她們沒什麼事情了,劉嬤嬤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就沒有作任何的停留,直接站起身帶著那個小丫鬟離開了那裡。
阿零急忙上前將彌月摟住扶著坐了起來,“彌月姐姐,你沒事吧?”
她完全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繁縷,就聽見她在身後弱弱地罵道:“你個小賤貨,還真的是牆頭草。”
阿零聽見她的聲音,再看著懷中的奄奄一息的彌月,以及過往的種種,心中的一個小火苗越燃越旺。
她輕輕地將彌月再度放平在了地上,隨後轉身惡狠狠地瞪著繁縷。
“怎麼下水都沒有淹死你呢?”
繁縷也是沒有想到一向對她們大氣不敢出的小丫頭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那就要問你那老不死的娘了,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當年什麼都爭不過我孃親,現在還不是得乖乖跳下水去救我。”
阿零聽見她這麼說自己的孃親,心中越來越恨,直接伸手將她的口鼻捂住,隨後迅速將她頭上的珠釵拔了下來。
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就將珠釵往她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她好像是要將自己曾經受過的所有委屈全部都還回去一般。
直到感受到一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上。
彌月有些虛弱的睜開雙眼,緩緩地扭頭看過去,沒想到自己見到的那一幕竟然是阿零在對付繁縷,而且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法。
看著阿零發紅的雙眼,彷彿是一頭被激怒的狼崽子一般,只想將眼前的人撕咬。
“阿零,鬆手。”
她輕聲地說著,沒想要阿零看到她,竟然真的緩緩地將手鬆開。
這個時候的繁縷臉蛋已經憋的通紅,腿上覆蓋的衣衫滲透著鮮紅。
阿零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轉過身來將彌月再次扶了起來。
小小的身軀架著她緩步往碧落院走去,只是沒想到,由於剛才灌進去過多的水,現在的彌月雙腿絲毫髮不出任何的力氣,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阿零緊緊地咬著下唇,使出全力將她再一次扶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背了起來,艱難地前行著。
前往碧落院的道路原本就不近,只是這個時候好像尤其的遠。
那些前來搭救的小廝們,看見她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而且阿零她們也離開了,便也紛紛離去。
幾乎誰都沒有主動想著要去將繁縷扶起來送回去一般。
依舊躺在地上的繁縷,忍受著雙腿上的疼痛,嘗試著想要爬起來。
心中卻是想著,這個仇,必須要報,絕對不會讓她們好過了。
洛瑾煜的書房這邊則是一片的安靜,誰都不知道剛才碧水池那邊竟然發生瞭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
倘若舒芷菡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會是這樣,想著她肯定會舍掉這蓮子羹吧。
她端著蓮子羹一瘸一瘸地走近他的書房,看見他正在埋頭看著書案上的卷宗。
聽見有聲音,洛瑾煜稍稍抬頭看了過來,看見是她的時候想要裝作沒看見的,但是卻發現她膝蓋上的鮮紅,加上她一瘸一瘸的走路姿勢。
洛瑾煜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放下了手中的案卷,站起身緩緩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
舒芷菡以為他是在問自己來做什麼,便立馬抬了抬手中的瓦罐,“我自己煮的蓮子羹,特意給你做的。”
她一邊笑著一邊將瓦罐往一旁的桌子邊走去。
洛瑾煜看著她這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瓦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你這腳怎麼了?”
“這個啊,沒事啦,就是摔了一下。”
舒芷菡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側邊的裙襬想要掩飾。
洛瑾煜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另有隱情,想來也是,這女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撒謊。
“說實話。”
舒芷菡抬頭對上他的雙眼,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好像嘴巴不受腦子控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