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臉上滿是急切,他揮了揮手,示意孟浩文趕緊將舒芷菡從地板上扶起來,送至床鋪之上。
「快,別讓她一直躺在地上,會著涼的。」軍醫的語氣帶著焦急。
孟浩文點了點頭,他彎下腰,小心地將舒芷菡抱起,朝著洛瑾煜的床邊走去。
他儘可能輕柔地將舒芷菡放在床上,而後他看著軍醫忙碌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慮。
孟浩文心中十分的明白,倘若洛瑾煜醒過來之後,知道了自己讓已經有了身孕舒芷菡獻出了自己的心頭血,這麼一來的話,恐怕自己的性命也是十分的堪憂了。
床上的舒芷菡輕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孟浩文和軍醫都在她身邊,她疲倦的臉上擠出一個安慰的微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她聲音微弱,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毅。
一句話剛說完,她便再度地昏睡了過去。
軍醫走在洛瑾煜的身旁,緩緩地解開他胸前的繃帶,想著剛才被挖出的心頭肉,深得讓人不忍直視。
然而,當軍醫小心翼翼地觸碰傷口時,卻發現那巨大的傷口竟然已經開始癒合。
傷口邊緣的面板已經粘合在一起,雖然還是紅腫的,但已經不再是那種令人驚心動魄的鮮紅色。
軍醫仔細地觀察著傷口,他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即便是有著豐富的經驗的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快速的癒合過程,這簡直超越了常理,他無法解釋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軍醫的手指輕輕滑過洛瑾煜的傷口,感覺到了一道淺淺的凸起。
他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奇蹟,內心充滿了敬畏。
他無法想象舒芷菡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雖然曾經聽說過,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親眼見識過,現在一件,真的覺得很神奇。
「真的是神奇啊。」
軍醫緩緩地站起身,雙目的視線落在了舒芷菡的身上。
孟浩文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奇怪的感覺,立馬站起身擋在了軍醫的面前。
「我可告訴你啊,千萬不要想著打夫人的主意,這件事情,若是讓將軍知道了,誰都保不住你。」
「我明白,我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夫人那傷口該怎麼處理?還是說,她能夠自愈?」
孟浩文看著舒芷菡衣衫被紫色浸染,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他再次看向床上的兩個人,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便和軍醫一起離開了營帳。
深夜的寧靜被打破,洛瑾煜從沉睡中慢慢甦醒,他的意識開始浮現在黑暗的混沌之中。
他靜靜地體會著這從夢境中迴歸現實的感覺,緩緩地睜開雙眼。
營帳內的光線昏暗,除了床旁的幾盞燭光,就只有一絲微弱的月光從帳篷的縫隙中透入,洛瑾煜的雙眼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這微弱的光線。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眼神開始慢慢變得清晰,他可以開始看清周圍的環境。
營帳內安靜得出奇,只有遠處士兵的低語聲和偶爾傳來的馬匹嘶鳴聲。
洛瑾煜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疲憊,他開始回想起發生的事情。
他的左手搭在床頭,指尖微微彎曲,彷彿在回憶著方才的夢境,他的右手則撫過自己的眉宇,似乎在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
他坐直身體的一剎那,被子從他的肩膀滑落,露出他修長的頸部和結實的上身。
洛瑾煜感到一陣驚訝,他發現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他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去,視線慢慢上移,看見那柔和的側顏,在絲綢般的面板下,是那精緻的鼻樑和嘴唇,它們彷彿被上帝精
心雕刻,每一個輪廓都那麼完美。
她的姿態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儘管在沉睡中,卻散發出一種寧靜而優雅的美。
她的長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看著她靜靜地躺在那裡,洛瑾煜心中湧上一種深深的感動。
突然,洛瑾煜的目光落在舒芷菡心口處,那裡原本淡雅的衣衫已經被血染得一片紫色,像一幅刺眼的畫。
他的心不由地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瞬間停止了跳動。
那血跡如火,焚燒著他的心,他眼神驚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觸那衣衫,感覺那溼冷而粘稠的觸感,那股血腥味令他心生畏懼。
「芷菡!」他驚呼,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