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繁華都市的上空。霓虹燈的光芒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折射出迷離而又虛幻的光暈,像是這座城市在暗夜中閃爍不定的眼神。刑警李飛拖著疲憊的身軀,剛剛結束了一天繁瑣而又緊張的工作,滿腦子都是案件的碎片和雜亂的線索。他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回到家中,把自己扔到那張柔軟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讓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的舒緩。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如願。就在他剛剛把鑰匙插入家門的那一刻,手機如同午夜的喪鐘般急促地響了起來。那鈴聲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李飛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急忙掏出手機,看到螢幕上隊長的名字時,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李飛,有命案,速來現場!”電話那頭隊長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打著李飛的耳膜。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將鑰匙從鎖孔中拔出,披上掛在門口衣架上的外套,如離弦之箭般衝入了雨中。
現場在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李飛駕車在雨中疾馳,雨刮器瘋狂地擺動著,卻依然難以清除那如注般的雨水。當他趕到時,現場已經被警戒線圍得嚴嚴實實,紅色和藍色的警燈在雨夜中交替閃爍,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種詭異而緊張的氛圍。法醫和其他警員們在雨中忙碌地穿梭著,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李飛深吸一口氣,彎腰穿過警戒線,走進那間陰暗潮溼的廠房。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是腐朽、血腥和陳舊金屬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嘔。他強忍著不適,眼睛迅速適應了廠房內昏暗的光線。只見地上躺著一具男性屍體,死者的雙眼圓睜,眼中充滿了驚恐,彷彿在臨死前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那驚恐的眼神像是兩盞永不熄滅的明燈,直直地盯著上方的黑暗,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不禁心生寒意。
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那勒痕呈現出暗紅色,周圍的面板有些微微的腫脹,勒痕邊緣還有一些粗糙的擦傷,顯然是兇器在用力時造成的。屍體周圍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雜物被踢得到處都是,一些生鏽的機器部件上還殘留著死者掙扎時留下的血跡。
李飛皺起眉頭,緩緩蹲下身子,他的目光如同掃描器一般仔細地檢視屍體的每一個細節。他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抬起死者的手臂,檢查是否有其他的傷痕。屍體旁邊那串奇怪的符號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符號像是用死者的手指蘸著血畫在地上的,顏色已經有些乾涸,呈現出一種暗紅色的詭異色調。這些符號形狀奇特,有的像是扭曲的藤蔓,有的像是某種神秘生物的輪廓,它們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看似無序卻又彷彿蘊含著某種深意的圖案。李飛在腦海中快速搜尋著自己所見過的各種犯罪標記和符號,但這串符號他卻從未見過。它看起來既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承載著久遠年代的神秘資訊,又像是兇手刻意為之的挑釁資訊,在向警方示威。
“有什麼發現?”李飛站起身,問正在一旁忙碌的法醫。雨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沿著臉頰流淌,但他渾然不覺。
法醫站起身,摘下口罩,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個小時前。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從勒痕來看,兇器應該是一種粗糙的繩索,可能是麻繩之類的東西。死者生前有過激烈反抗,他的指甲裡有一些面板組織,應該是在與兇手搏鬥時抓到兇手的,我們會盡快進行檢測,希望能從中找到兇手的線索。”
李飛微微點頭,他再次環顧四周。這座廢棄工廠裡堆滿了生鏽的機器和雜物,牆壁上佈滿了斑駁的青苔和塗鴉,地面上有大大小小的水坑,雨水從屋頂的破洞中不斷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彷彿是這座死亡之屋的低語。這裡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到處都瀰漫著一股被時間遺忘的氣息。兇手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作案呢?是為了隱蔽,還是這裡與死者有某種特殊的關聯?那串奇怪的符號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兇手的個人標記,還是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秘密?這些問題像一團團迷霧,在李飛的腦海中盤旋。
李飛回到警局後,沒有絲毫的耽擱,他迅速將現場拍攝的那串符號的照片整理好,然後發給了各個領域的專家。這些專家涵蓋了考古學、歷史學、符號學、犯罪心理學等多個領域,他希望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關於這串神秘符號的線索。在等待專家回覆的過程中,他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調查死者身份的工作中。
透過死者身上的證件和指紋比對,李飛得知死者是一名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