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啟,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捂住了慕白的口鼻。院子裡的雜草幾乎沒過了膝蓋,它們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像是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在竊竊私語。草叢中偶爾會有一些小蟲子被驚起,在空中慌亂地飛舞。
慕白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每一步都走得很輕很慢,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他發現院子裡有一些奇怪的腳印,這些腳印大小不一,形狀也不規則,有的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蹄印,有的又像是被拖拽過的痕跡,不像是人類留下的正常腳印。腳印的方向雜亂無章,有的通向宅子的正廳,有的則消失在院子邊緣的雜草叢中。
他順著腳印的方向來到了宅子的正廳。正廳裡瀰漫著一股更濃重的黑暗,陽光似乎都無法穿透那厚厚的灰塵。廳內的桌椅東倒西歪,彷彿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有些椅子的腿已經摺斷,橫躺在地上;桌子上的物品散落一地,有一些破碎的瓷器碎片,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牆壁上掛著一些已經褪色的字畫,畫中的人物面容模糊,像是被時間抹去了五官。他們的眼神似乎在黑暗中窺視著慕白,讓他有一種被無數雙眼睛注視的感覺。
正當他準備仔細檢視這些字畫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嗚嗚”聲,那聲音彷彿是從地下傳來的,低沉而又神秘。它像是有人在捂住嘴巴哭泣,又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發出的警告。慕白心中一驚,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知道,這可能是揭開鬼屋秘密的關鍵線索。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發現正廳的一角有一塊鬆動的地磚。他蹲下身子,用力挪開地磚,下面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溼而刺鼻的氣味從洞口湧了出來,那“嗚嗚”聲正是從這個洞口傳出來的。慕白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把,用火摺子點燃後,高高舉起,緩緩下到了洞裡。
洞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氣味像是腐爛的木頭和發黴的布料混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要咳嗽。牆壁上溼漉漉的,長滿了青苔,青苔在火把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火把的光照亮了前方狹窄的通道,通道兩旁擺放著一些破舊的陶罐。陶罐的表面佈滿了裂痕,有的還缺了口,裡面似乎裝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慕白沿著通道前行,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裡迴盪。那“嗚嗚”聲越來越清晰,在這寂靜的地下通道中顯得格外陰森。在通道的盡頭,他看到了一個鐵籠子,籠子的欄杆已經生鏽,散發著一股陳舊的金屬氣息。籠子裡蜷縮著一個黑影,那黑影一動不動,只有那“嗚嗚”聲還在持續不斷地傳來。
慕白走近籠子,舉起火把,試圖看清裡面的情況。他發現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老人的頭髮和鬍鬚都很長,幾乎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當他看到慕白手中的火把時,身體猛地一顫,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鬼……鬼來了……”
慕白連忙安慰老人,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堅定:“老人家,您別怕,我不是鬼,我是來救您的。”老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不停地顫抖著,口中唸唸有詞。慕白耐心地和老人交流,經過一番努力,老人的情緒終於逐漸穩定下來。經過詢問,慕白才知道,原來老人是這座宅子以前的管家。
多年前,宅子裡發生了一系列離奇的盜竊事件,宅主家中的珍貴財物接二連三地丟失。宅主心急如焚,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懷疑是管家監守自盜。憤怒的宅主將管家囚禁在了這個地下室裡,希望他能交代出財物的下落。管家在這裡一關就是數年,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的空氣,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孤獨。他每天只能在這個狹小的籠子裡掙扎,時間一長,他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了。
而那些所謂的“鬼哭”和“怪異聲響”,其實是管家在地下室裡發出的求救聲和掙扎聲。他在黑暗中孤獨無助,只能透過發出聲音來希望有人能發現他。那些奇怪的腳印,是管家為了逃脫,在院子裡尋找工具時留下的。由於他身體虛弱,行動不穩,所以腳印才會大小不一、形狀奇怪。至於鎮民們看到的“模糊身影”,不過是宅子裡破舊的窗簾在風中飄動的影子。在夜晚,當微風吹過,窗簾的影子映在窗戶上,被恐懼籠罩的鎮民們便誤以為是鬼魂。
慕白聽了老人的講述,心中感慨萬千。他意識到,恐懼往往會矇蔽人們的雙眼,讓人們相信一些荒謬的事情。他決定將管家從籠子裡救出來,帶他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他用力開啟了鐵籠的鎖,攙扶著老人,一步一步地離開了地下室。
當他們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