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應清卻是搖頭苦笑,抬手將碗舉起道:“桑兒,過來把這個喝了。”
秦桑立刻斂了笑意,愁眉苦臉的皺眉道:“師兄……”
“叫誰也沒用,過來喝了。”應清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就那麼把碗舉著,定定看著秦桑。
秦桑洩了氣,重重嘆了一口,走過去接過碗,卻是盯著那碗半天也沒動。
應清也不催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秦桑見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捏起鼻子,一臉嫌棄的仰頭將那一碗水盡數倒進了嘴裡。
“這裡頭究竟是什麼?”蕭何見這碗東西竟能將秦桑制服,十分疑惑的看向應清問道:“難不成,是碗專治妖孽的雄黃酒?”
“樝子。”應清看著秦桑將那一碗水老老實實的喝了下去,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答道。
“渣子?”蕭何聽著應清的回答,還以為是自己聽錯,詫異道。
秦桑將碗遞給應清,白了蕭何一眼:“孤陋寡聞。”
應清將碗接過,知道蕭何定是聽成了那同音的“渣子”,也不嘲笑,只從胸前衣襟中拿出幾顆不起眼的果核似的東西遞給蕭何,解釋道:“這算得上是一味藥材,名為樝子,又叫木桃,是海棠果實中的一種。”
蕭何看著手中的樝子,想起了初訪松雀府時看見的那滿院栽種的海棠:“就是你府中種的那些?”
“對。”應清點了點頭。
蕭何回想起那些海棠,當時的確覺得那些海棠和自己從前所見不太相同,但只認為是園中用於裝點的草木,並未在意。
現在想想才算是明白,原來應清在府中種植的那些海棠,都是給秦桑入藥所用。
“這東西能治什麼病?”蕭何本想直接問秦桑是否患病,卻又覺得這麼問太過冒失,便話鋒一轉,問起了藥材。
應清伸手從蕭何那裡將幾顆樝子拿回,淡淡道:“脾胃失調,溼熱鬱蒸。”
蕭何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桑,繼續看向應清問道:“為何會脾胃失調?”
秦桑見他不再掩飾,倒是直接問起了秦桑的病症,抬眼道:“與你何干?”
蕭何剛欲出言,應清卻不在意的答道:“秦桑自打從鳳岐山下來,就一直吃不慣平日裡那些吃食,到了京中更是如此,便漸積成疾,現如今,有時幾日裡都吃不下一餐。”
蕭何聽了,倒是出奇的沒有出言譏諷,他靜了片刻,只點了點頭。
一旁的小九卻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偏頭笑道:“那是秦將軍沒試過我家公子的手藝,要是吃了我家公子的烤雞,一準包治百病。”
蕭何聽他又提起了那陰魂不散的“烤雞”,連忙伸手捂住了小九的嘴,回身對應清道:“這平原地帶,哪裡來的山雞,小九就知道胡說。”
小九卻不明所以,他努力的掰開了蕭何捂在嘴上的手,興奮說道:“沒有烤雞,還有烤魚嘛!”
蕭何閉上了眼,他實在是無力招架小九的奇思妙想,乾脆也不再阻止,而是低頭道:“要不你去湖裡捉幾條魚來?”
小九一愣,轉而皺起了眉頭不滿道:“為何是我去?”
蕭何勾起嘴角一笑:“你不是會結那什麼號稱連魚苗都跑不掉的盤絲網麼,你去結一張來,往這湖中一撒,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九一聽,還真就捏著下巴認真思考了片刻,點頭道:“有道理,我這就去編網。”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秦桑詫異的看著蕭何:“這就去了?”
蕭何一攤手:“可不就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那岸邊已是架起了火堆,小九扯著一張不過案几大的小網,慢悠悠往那湖中一撒,牽起了網繩,便一屁股坐在了湖邊的大石頭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湖裡。
不遠處,秦桑、應清與蕭何三人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彷彿三尊石像。
“這……能網上魚來?”秦桑皺著眉向湖邊看著,一臉的不敢置信。
蕭何盯著小九的背影,緩緩點了點頭道:“你還別不信,真能。”
應清聽著二人的對話,也不接茬,只靜靜的注視著小九那一動不動的身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岸邊的那一處篝火顯得愈發亮眼。
方才看著小九編網的那幾個伙伕被小九當時編出的精巧網結所震驚,此時都站在小九身側,靜靜的等著看這張網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好了!”
小九突然拽著網繩站起了身,雙手麻利的將網繩一收,只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