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好一陣尷尬,忙點頭應了一聲。
倪鏡看著秦桑臉上這還未散去的紅暈,疑惑道:“秦將軍你這是……熱了麼?”
秦桑尷尬一笑:“呵,呵呵,對,剛從城外回來,趕路太快,熱了,熱了。”
應清聽著這語無倫次的回答,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一塊方帕遞過去:“擦擦汗吧,你們一路回來,可曾進食?”
秦桑接過那帕子,裝模作樣的在額角擦了擦,搖了搖頭。
“走吧,吃點東西再去休息。”
應清點了點頭,拍了拍秦桑的肩膀帶她向屋中行去,轉身看向小九和蕭何:“你們也來吃點吧。”
【驪遙城中府內廂房】
南淵隨軍的醫官斜坐在床榻旁,按著連允的肩膀:“將軍,上藥有些痛,你要忍忍。”
連允赤著上身趴在床榻上,雙手下墊著一塊軟枕,聽見醫官的話,點了點頭。
醫官拿起一旁的藥瓶,圍著連允肩上那一處深壑似的箭傷,輕撒了一圈藥粉。
“嗯……”連允咬緊了牙關,忍著肩上的劇痛,皺眉閉眼,鼻中微微悶哼了一聲。
他的額頭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醫官上好了藥,將那傷口細細包紮了起來,便起身到一邊收拾起了藥箱。
“馮太醫,”木十六他上前去,到了醫官身側開口問道:“連將軍這傷,是否傷及要害?”
那醫官名叫馮裕,是南淵太醫之一,醫術算得上乘。此次應齊王之命,跟隨大軍出征到了秦川。
馮裕轉頭看了一眼連允,面色有些凝重:“這箭傷未及要害,本也不算是什麼重傷,但將軍受傷後連夜趕路,騎馬顛簸,這一路上將傷口撕裂更甚。”
他抬眼望向木十六,鄭重囑咐道:“之後每隔三日,我會來給將軍換一次藥。一月之內,連將軍切不可再動刀劍,需得安心靜養。”
木十六連忙點了點頭:“好,我一定看好將軍,不會再讓他動武。”
說著,拱手微微俯身道:“有勞馮太醫了。”
馮裕擺了擺手,提起了收拾好的藥箱,便抬腿向門外走去。
木十六見他走遠,這才靠近了一旁連允的床榻,輕輕坐下身,拉過另一側的被子給連允輕輕搭蓋上,又將榻旁銅盆裡的棉布拿出來擰乾,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他看著連允肩上包紮的紗布滲出的血水,微微皺起了眉頭,低頭輕聲道:“都怪我。”
連允本閉著眼睛,聽見他這麼說,稍稍偏了偏頭,蹙眉看向他:“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木十六抬頭對上他的雙眼,眉頭依舊緊鎖著:“若不是我被那馬匹拖行,也不會連累你分神中箭。”
連允輕輕一笑,將頭轉回去,下巴擱在雙手上:“我中箭在先,你倒地在後,你莫要顛倒黑白。”
木十六微微一怔,見連允還是如往常一般,神色平和,仿若什麼也沒發生。
他靜靜坐了一會兒,低頭說道:“此番真沒有想到,秦川軍中竟有這樣的高人。”
連允目光看著前方,輕輕嘆了口氣:“的確,我也沒有想到,他們軍中還有越雲一派的傳人。”
木十六聞言一愣,他只知道山中那個陷阱設的巧妙,卻不知道什麼越雲一派,聽連允這麼說,倒是不解了起來:“什麼越雲傳人?”
連允依舊看著前方,為了不拉扯到肩上的傷口,身形一動也未動,將前朝時有關越掌門和後來的故事細細說給了木十六。
木十六聽完很是詫異,其實,九霄盛宴這個陷阱,木十六小時候是聽說過的,可因為從來沒真正的見過,便也當它早已失傳,並未在意。
現在聽連允說到這麼多自己聞所未聞的傳奇,也是驚訝萬分。
連允說完了越雲一派的往事,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從首戰起,這個秦桑就讓我措手不及,無論是紅安的陷阱,奇陣,還是林中的九霄盛宴,包括他出其不意的行軍方略,都透露出了一件事,那便是秦川軍中,有高人相助。可這高人究竟有幾位,倒真叫我難以判斷。”
木十六靜靜聽著,心中也是將近來的幾次對戰細細回憶了一遍,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力,一種從未有過的力不從心。
自從他跟隨連允一起出徵秦川,直到渝州一戰,他都從未有過什麼忌憚。
在他看來,秦川的這些將領不過只是刀俎下的魚肉,因為身旁的連允總能有辦法,讓他們下馬倒地,丟盔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