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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將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訴了秦桑。
小九被魏瀟瀟抱進龍盤谷的時候,葉闌早已離谷入京為官了,這些年來,葉闌從未回到過谷中,小九也就自然不曾見過他。
小九之所以稱蕭何為“公子”,也是因為在谷中,所有人都這樣叫他,稱魏瀟瀟為夫人,稱蕭何為公子,而只有外人,才會將蕭何喚作谷主。
小九懂事以後,自然而然的好奇起了老谷主的去向,谷中下人們告訴他,老谷主在小九入谷前就已經去了南淵京中為官,他便是是南淵的太傅大人葉闌。
但是他們也提醒小九,夫人與老谷主早已恩斷義絕,夫人不準老谷主踏入龍盤谷半步,就連公子都不敢在夫人面前提及老谷主,讓小九也當心些,切莫失言。
所以這麼些年來,小九也不敢隨意問及有關葉闌的事,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後來,魏瀟瀟誤食龍鉤草中毒,蕭何本欲出谷向葉闌求藥,卻被魏瀟瀟攔了下來。她一生孤傲,既然說了要與葉闌各安天命不復相見,便寧可死,也不會向他低頭求藥。
所以,蕭何迫不得已只能自己在山中尋找能夠解毒的風涎草,卻因他從未見過那草的模樣,只能憑藉魏瀟瀟的描述耐心的慢慢分辨。
當他終於找到風涎草的時候,卻聽人來報,魏瀟瀟已經快不行了。
他匆匆趕回谷中,魏瀟瀟撐著最後一口氣,見到蕭何時只勉強說了一句話,便撒手人寰。
蕭何悲痛萬分,卻已是無力迴天。他將魏瀟瀟在後山安葬後,將風涎草放在盒中藏進了書房,而後便帶著小九離開了龍盤谷,一路北上。
小九從小就未曾離開過谷中,一路上都很是好奇,這裡也想看看,那裡也想玩一玩,便耽擱了不少時日,但好在他們也無甚要事,這麼走走停停,一下就是小半年。
又過了不久,便到了秦川京中。
後面的事,也不必小九再說,秦桑都已經知道了。
小九說的這些,其實和蕭何當日初次到松雀府時所說的並無太大差異,除了他是葉闌兒子這件事以外,別的幾乎都沒有什麼出入。
秦桑心中越發肯定,蕭何必不是南淵派來的細作,他此次留在南淵,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接任大將軍,那一切,都是葉闌杜撰後故意傳到秦川來的。
秦桑正想著,一直站在一旁的應清卻忽然有些猶豫的開口喚道:“桑兒。”
“嗯?”秦桑回過頭去,見應清面色很是異樣,不免有些奇怪:“怎麼了?”
應清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低下頭輕聲說了句:“來書房。”
說完,他便邁步往書房走去。
秦桑見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也不敢耽擱,只與小九說一會再來找他,便跟著應清往書房行去。
到了書房中,應清示意他先進去坐下,而後回身將門合上,這才走到案几對面,正對著秦桑坐了下來。
“桑兒,”應清看著秦桑的雙眼,認真說道:“此事,原本我想待蕭何回來,讓他自己告訴你,可現如今看來,恐怕他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秦桑一聽,心裡猛地一緊,那種隱隱的不安更為沉重了些,皺眉問道:“何事?”
應清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嘆了出去,垂眼道:“蕭何與葉闌並非師徒而是父子,此事……他在華陰就已經告訴我了。”
秦桑眨著眼愣了好半天,這才不敢置信的問道:“那……那你為何沒有告訴過我?”
應清抬眼看向她,搖著頭道:“並非是我不想說,只是那日我曾承諾過,將來會由他親自來將此事告訴你。”
他看向遠處,繼續說道:“那日他之所以告訴我,也是因為我對他的身份已是起疑,我懷疑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世。追問之下,他知道無法繼續隱瞞,這才將他與葉闌的關係如實告知。”他頓了頓,又是深深嘆了口氣:“只是,那時你尚未將你的身世告知於他,他心中不知你對他究竟夠不夠信任,他怕將此事告訴了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便會覆水難收。所以我才會答應他,在你對他足夠信
任之前,絕不向你提及此事。”
秦桑聽完,沉默了許久,雖是震驚,卻也彷彿理解蕭何所想。
當初在松雀府聽說他是葉闌的徒弟時,她心中都有些牴觸,若不是後來蕭何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令秦桑慢慢放下了戒心,她恐怕會一直提防著他。
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