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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令哨騎退下,繼續關注南淵大軍,然後立即與倪鏡安排城內守軍集中精力備戰。
上到西南城樓之上,秦桑遙望著遠處的山林腳下,等待著南淵大軍現身。
城樓上的守軍已是布兵妥當,城門後也已經做好了防禦衝車的準備,還挖好了護城壕,陷馬坑,豎起了拒馬槍,遍地撒上了鐵蒺藜。
可是,等了大約有兩個時辰,卻依舊沒有看見敵軍的影子,遠處的山林寂靜無聲,就像是沉睡了一般。
秦桑心中慢慢沉靜了下來,有些疑惑。
三十里,距此並不算太遠,若是急行軍,用不上一個時辰就能到達,他們為何到現在還未出現?難道是放慢了腳步?
可既然是攻城,便都是從幾十裡外開始便藉著衝殺的勁頭疾行,才能一鼓作氣造出聲勢,怎麼可能會放慢步伐緩行?
秦桑正想著,卻再一次收到了哨騎回稟,南淵大軍在十多里外的羊頭嶺停了下來,正在紮營。
秦桑一聽,更加疑惑了起來,紮營?他們並不打算立即攻城?十多里外這樣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他們停下來想做什麼?
秦桑遠遠看著十里開外的那處名喚羊頭嶺的小山,緊緊皺起了眉頭。
接下來幾日,她在城中與倪鏡細細分析了南淵可能會有的動作。
倪鏡想起他們在酒泉和在永壽時每日襲擾的作為,猜測蕭何會不會也是想仿照他們的舉動,來亂他們的軍心。
可是,一連五日,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動作。彷彿他們從來就沒來過一般,安靜得有些不尋常。
到了第六日清晨,城中開始漸漸出現了一些騷動。
秦桑本以為是南淵動兵了,可聽人來報之後才知道,南淵並沒有任何動作,發出這些騷動的,是城中的秦川兵士和柴陽城中的百姓。
柴陽城並不算太大,城中有幾家醫館和藥鋪,平日裡的生意也並不紅火。可是這幾天,這些醫館和藥鋪卻有越來越多的人上門求診或是買藥,而他們的症狀出奇的相似,腹瀉不止。
最讓秦桑感到震驚的是,就連前來稟報的這名兵士也是痛苦的皺著眉,牢牢捂著肚子,剛剛回稟完,便立即慌忙的轉身跑去找茅房了。
她愣了愣,趕緊去找了倪鏡,誰知倪鏡在房中榻上躺著,身子蜷縮成一團,一問才知道,他從昨日夜間開始就腹瀉不止,也已經一夜了。
秦桑呆立了片刻,心中有種不安漸漸升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整個城中的人都好像忽然染上了什麼疾病,如今都是腹瀉不止,就連將士們也未能倖免,難道是城中傳開了什麼瘟疫?
秦桑緊緊皺眉想著,不可能,瘟疫一般都發生在春夏溼熱時節,此時正值嚴冬,要說染上風寒或許還有可能,但瘟疫,斷不可能在此時發生。
可若不是瘟疫,怎會在短短几天之內,城中如此多人都發生了同樣的症狀?
她心中有些煩悶,若是此時師兄在這,憑藉著他過人的醫術,定能看出什麼蹊蹺來,可偏偏他不在這裡,這要如何是好?
要知道,南淵大軍就駐紮在僅僅十里外的山腳下,若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攻城,兵士們這副病態要如何守城?
想到這裡,秦桑越發慌亂,連忙出了府門,就往城中最大的醫館行去。
到了醫館當中,秦桑果然發現那裡早已人滿為患,館中的夥計手忙腳亂的配藥,坐堂的郎中更是一個接一個的診病,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這柴陽城說來也是個奇怪的地方,因為處在兩國邊界附近,城中百姓早已見慣了兩國征戰。今天他們是南淵人,明天就可能成了秦川人,而無論是哪一國,賦稅徭役都大致相同,在他們看來便都與前朝的
西鑾無異。
對於他們來說,駐紮在這裡的究竟是哪國的部隊並不重要,只要不殘害百姓,便也沒有什麼敵我之分。
因此,作戰時求助於城中百姓,對兩國將領來說也都是常事。甚至有的將領在敵國對地形不熟,還會找當地百姓來引路。
秦桑見那郎中忙於為百姓診病,也不好擾亂,只站在一旁耐心的等著。一直等到了午後,醫館中的人才漸漸少了起來,郎中十分疲憊的站起身,這才看見了一旁一直靜候著的秦桑。
秦桑向他表明了身份,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詢問他這種病症究竟是什麼,又是何原因導致。
那郎中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捋了一把鬍鬚道:“這病症來得突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