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這話還不如不說。
心裡這麼腹誹著,卯崎慄嘴上卻沒反駁他。
只是,她的手也依然撐在門後,沒有主動將門開啟。
見狀,太宰好笑地嘆了口氣,將他藏在身後的東西拎出來,對她晃晃,“我帶了蟹肉罐頭來哦,好歹讓我蹭一頓飯吧?”
“看在昨天那頓烤紅薯的份上。”他慢悠悠地補上這後半句話,似乎很篤定自己不會被拒絕。
卯崎慄瞥他一眼,沒有輕易鬆口,“我的晚飯是咖哩。”
言下之意就是,他拿著蟹肉罐頭來也不頂用。
太宰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雙眸晶亮,“現在加入蟹肉罐頭再煮一會兒也來得及——”
他自然聞得出空氣中的咖哩味兒,可誰叫某些人以前也不是沒做過蟹肉咖哩呢?這理由可站不住腳。
卯崎慄撐著門的手一緊。最終,她只能順從自己的心意,放人進來。
“……只是吃飯的話。”
“誒嘿。”太宰笑吟吟地看著她,好脾氣地跟著她重複,像是在保證什麼,“只是吃飯。”
“約法三章”後,卯崎慄後退一步,放太宰進門。儘管按對方那個一米八的大高個兒,他若是要硬闖,她也攔不住。
跟她“談判”,不過是他願意罷了。
卯崎慄從櫃子裡取出客用拖鞋放在地上,便轉身走回廚房,沒再管太宰。
誰讓他知道她家的密碼,之前也自己進來過一次,搞不好……比她本人還熟悉她家。
——這倒是卯崎慄誤會了。
太宰之前確實來過她家不假,次數也不少,可他到底是偷著上門,每次都只會去她房間,壓根不會在客廳或者其他地方停留。
就算去她房間,他也僅僅是乾坐著,沒有做一些多餘或者奇怪的事——如果偶爾心血來潮,替她打掃衛生不算奇怪的事的話。
太·可疑的田螺姑娘·宰第一次堂堂正正登門,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室內轉了一圈,卻沒能找到些他熟悉的存在:例如某隻黑貓抱枕,再例如某隻兔子抱枕。
說他不失落,那的確是假話。不過他的情緒波動也不大,畢竟卯崎慄肯放他進來,就已經算不錯了。
太宰晃晃自己拎著的手提袋,乖乖走到餐桌前坐下,也不拿出蟹肉罐頭來提醒卯崎慄。
他們心知肚明,蟹肉罐頭不過是藉口,雙方都沒有往今天的晚飯里加蟹肉的打算。
說來也巧,太宰來得時間正正好,卯崎慄還沒煮飯,這會兒她倒是能連他的份一塊兒煮了,省得他事後又跟她鬧。
幸好現在的科技足夠發達,不會讓他們多等。
……跟他獨處,她還是有一點點彆扭。
卯崎慄正這麼想著,太宰溫潤的嗓音卻是徑直在她身後響起,“需要幫忙嗎?”
“!”
卯崎慄端著量米杯的手一頓,故作鎮定地將裝好米的量米杯塞到他手裡,簡單吐出一個詞,“……煮飯。”
“好哦。”太宰應得乾脆,卻只換來卯崎慄的沉默。
說起來,以前他們也是這樣,一個在做飯,另一個就負責去淘米煮飯,絕對不會在旁邊幹看著。
卯崎慄微不可聞地撥出一口氣,仔細攪拌著鍋中的咖哩,不再多想。
咖哩煮好後,他們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著兩人重逢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頓飯。
卯崎慄不說話,太宰便與她統一戰線,維持食不言的良好作風。
直到兩人一言不發地將咖哩飯吃完,卯崎慄才用眼神示意他,飯吃完了,他可以走了。
太宰眨眨眼睛,倏然從他帶來的袋子裡摸出
弋
一瓶威士忌擺到桌上。
“……?”
卯崎慄看看太宰,又看看他拿出來的威士忌,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困惑。
太宰拿出的這瓶威士忌是開封過的,不過看酒液高度,它的主人只淺嘗了一點兒,便重新將它封起。
她剛想開口說她不喝,便直愣愣地看見太宰伸出手,自顧自地便將好端端立著的威士忌酒瓶給推倒。
她呆呆地眨眼,腦海中猛地躥出……貓咪毫不心虛地用貓爪把東西弄倒的景象。
就,不是……
啊?他又不是真的貓?他在幹什麼?
四年不見,他真的完全貓化了嗎?
卯崎慄下意識地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