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就在她家附近,可她卻完全沒聽說過。他似乎,把她家附近打探了個遍。
吃完這頓還算令人滿意的晚飯,太宰如往常那般將卯崎慄送到公寓門口,才止住腳步與她道別。
可是,道完別後,卯崎慄剛想轉身離開,卻又被太宰遲疑地喊住了:“慄小姐。”
她轉過頭,披在身後的黑髮在空中晃出輕微的弧度,一如十四歲重逢那年。她沒有說話,僅僅是定定地看著他,用眼神向他尋求下文。
卯崎慄看見太宰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她最後也沒能聽到他原本想說的話。
“……沒什麼。”
——他似是嘆息,又恍若釋然般道出這樣一句話,看她的眼神卻很溫和。
“是嗎,那我上去啦。”到底是玩了一天,情緒波動也有些大,卯崎慄累得沒有餘力多想,只是重新與他道別,轉身離去。
“好,晚安。”
太宰站在原地,凝眸看著她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長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沒什麼。比起說,他更喜歡,也更擅長實際行動。
自遊樂園一行後, 約莫過去兩天。卯崎慄提著購物袋,獨自乘上電梯——太宰送她回來後便離開,她吃完晚飯覺得有些撐, 便秉著消食的打算, 又重新出門去超市買了點兒東西。
只是,電梯門開啟的剎那, 她在本該空無一人的長廊裡, 看見了意想不到的身影。
“喲!”
聽見電梯的動靜,雪色長髮的年輕女性率先張手,對她揮了揮。
“知琉……!”因為愣神太久, 卯崎慄喊出白雪知琉名字的時候, 電梯門險些關上。
她連忙按住電梯的開門鍵,邁步跨出電梯,“你怎麼……”
“當然是來見兔兔的啦!”白雪知琉一把抱住卯崎慄,在她懷裡蹭了蹭,“不過, 我好像應該先問清楚兔兔的休假時間再來的。”
她一邊嘆氣, 一邊鬆開卯崎慄,好讓她能去開門。
卯崎慄縱容地彎唇一笑,手上在開門, 嘴上也沒停下, “打算在橫濱待多久?”
“要是兔兔明天沒有上班的話,明天晚上再走。”白雪知琉邊說, 邊掰著手指打算盤,完全按照卯崎慄的時間來安排自己的行程, “要是兔兔明天有上班,我就中午走。”
卯崎慄拿出一雙新的客用拖鞋, 放在玄關處給她,嘴裡還不忘調侃:“中
午走是因為想蹭早飯?”
“被發現了!”白雪知琉俏皮地拍拍額頭,對她露出個燦爛的笑。
卯崎慄走到廚房去洗手,順便收拾買回來的那一袋東西,“真遺憾,我現在不做便當,中午都是在食堂解決的哦。”
“誒——”
面對好友遺憾的長音,卯崎慄從冰箱裡拿出一盒葡萄汁,對她晃晃,“不過為了知琉,明天也可以難得做一次便當啦。”
“好耶!兔兔最好啦——”
白雪知琉將背在身上的包放下,興沖沖地跑到水槽邊洗手。
卯崎慄將葡萄汁放到餐桌上,方便她一會兒喝,“晚上是要跟我一起睡還是單獨睡?想單獨睡我就去鋪床。”
雖然她知道白雪知琉的選擇,但問還是要問的。
“當然是要跟兔兔一起睡!”
白雪知琉就簡單帶了一個包,想也知道在橫濱過不了幾天。因此兩人都沒再敘舊,而是各自迅速洗完澡,齊齊滾上卯崎慄的大床,開始閒聊。
白雪知琉自然是一來便進入正題。
她拿手肘頂頂卯崎慄,笑得有幾分促狹,“發展得怎麼樣?”
卯崎慄一愣。她順著白雪知琉這句話,拉扯出前幾天去遊樂園時的回憶,不由得嘆了口氣。
“嘛……”
相處許久,白雪知琉當然能看出卯崎慄面上的複雜與微妙,“怎麼了嗎?”
“有一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說完這句話,卯崎慄將落在一旁的黑貓抱枕拉過來,塞進自己懷裡,努力在好友面前剖析自己。
她嗓音淡淡的,語速也很慢,“之前不想原諒他的人是我,‘原諒’他之後開心的也是我,現在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人還是我。”
“嗯——”白雪知琉伸手拍拍卯崎慄發頂,輕柔地安慰她,“那就是還沒完全原諒他嘛。”
她對上卯崎慄有些不知所措的視線,放輕聲音,“原不原諒的,不是兔兔自己說了算的。”她抬起手,指向卯崎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