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很低,可卯崎慄聽見了。
“就當有我陪著。”
卯崎慄眨眨眼睛,下意識地看看躺在她手中的御守,有些想將包裝拆開,卻擔心把太宰惹炸毛,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太宰似是猜到她所想般,微微笑著肯定她的想法:“等進去了再看哦。”
卯崎慄沒有看漏他耳尖的紅意。她好脾氣地對他點點頭,沒有戳穿戀人的害羞,僅是面色如常地與他道別。
不過……她轉身進考場的腳步,明顯要比平時快上許多。
而太宰注視著她跑遠的身影,抬手摸摸自己發燙的耳根,默不作聲地坐上車後座,沉聲對杉本裕太吩咐了一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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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慄跑進考場,確認完自己考試的教室後,這才著急地將太宰送她的御守從包裝紙裡抽出來。
然而,在看清這枚學業御守上寫的字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宰府天滿宮學業御守」
據說,這是日本最靈驗的學業御守。
卯崎慄腦海中,浮現出方才太宰所說過的那句話。
就當有他陪著。
只是帶了“太宰”兩個字而已……這算哪門子陪著她啊?
太宰君他……不是不信這些嗎?
而且,太宰府天滿宮,在福岡縣。
都那麼忙了,還跑那麼遠去給她求御守。
幼稚鬼。
……笨蛋。
卯崎慄握緊手中紺藍的學業御守,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將御守放進口袋,認認真真地拍拍自己的臉頰,轉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太宰那枚學業御守的加持還是如何, 兩天的考試下來,卯崎慄自我感覺還不錯。
她考試的這兩天,太宰並非次次都會來送她, 但最後那場考試結束時, 他不僅來接她,還帶了杯巧克力味兒的熱奶茶給她。
“喏。”
“啊……”
坐上車後, 太宰便將他從卯崎慄那兒順來的兩枚學業御守拋給她, 一副不想多碰的模樣——他可還記得,其中有一枚是他素來不喜的小矮子送的。可他到底沒有能夠隨意處置這兩樣東西的權利,所以在考試後, 他選擇把東西還給她。
卯崎慄卻是在接過這兩枚御守後才反應過來:一般來說, 一個人身上最好只帶一個御守。如果太過貪心,御守會失效。
所以……
她抬眸看向太宰。
……太宰君,是怕三個御守產生衝突,所以才會拿走另外兩枚的。
察覺到卯崎慄投來的視線,太宰故作平靜地回望她, 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卯崎慄面色如常地看一眼升起來的擋板, 放輕聲音,也放軟語氣,“只是, 今天又多喜歡太宰君一點。”
“……!”
饒是太宰也沒料到, 她會在車裡說這話。
這可是在車裡。
儘管他知道,車內的擋板隔音很好, 就算有什麼萬一,坐在駕駛位上的杉本裕太也很樂意聽見她這話——甚至他還不會到處亂說, 可不管怎麼說……都太危險了。
雖說,聽見她這話, 他也確實……是高興的。
太宰斂著眸子,嘟起嘴小聲嘟囔:“……也不怕被人聽到。”
卯崎慄卷著身前的頭髮,嘿嘿一笑。率直,卻又透著幾分年輕人特有的莽撞。
她小心地又瞥一眼車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回想著以往她從車窗外看向車內時所看見的樣子,大著膽子湊近太宰,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太宰瞪圓了眼睛瞅她,難得身子一僵,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膽子最大的分明是他,可現在渾身僵硬的卻也是他。
卯崎慄眼尖地發現,他面上浮現出一抹微紅,掩在左臉的紗布塊之下,叫人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港口afia史上最年少的幹部,被戀人在車上親得紅了臉……什麼的,說出去誰信呀?
卯崎慄不由得輕笑一聲,心裡頗為自滿。
嗯,是她把他親得臉紅了的!這個人是她男朋友。
特別特別特別好的男朋友。
她下意識地捏捏自己口袋裡的學業御守,垂下眸子,嘴邊的笑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的男朋友不相信這些,卻又在涉及她時,把這些事做得滴水不漏。大概就算是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