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除去本身喜歡書以外,當然也抱著調查以前舊報紙的目的。
然而,似乎一切訊息都被抹去了。光靠她自己,什麼資訊都調查不到。
在瞞住森鷗外的前提下,她能夠依賴的,似乎只有太宰。
可太宰很忙,卯崎慄不太好意思去麻煩他,讓他在難得的休息時間裡替自己去調查事情。
自從她恢復記憶即將滿一年,可她依然沒能找到當年的線索,就連替母親掃墓都做不到。
——她是因為,親眼看見母親在自己面前死去而失憶的。
伐木工的斧頭閃著鋥亮的光。
樸素的衣裙淌著溫熱的液體。
母親戛然而止的聲音。
火光、尖叫、人影。
下一秒,帶有安撫性質的吻落在卯崎慄額頭,隨即是對方溫潤平和的嗓音,“慄小姐,想去掃墓嗎?”
“!”
卯崎慄不可置信地對上太宰的雙眼,半晌說不出話。
太宰君的意思是……
看見卯崎慄的反應,太宰抬手揉揉她腦袋,聲音依然不疾不徐的,“雖然離盂蘭盆節還有些早,但我想,慄小姐應該會想去見阿姨吧?”
“……!”
卯崎慄鼻子一酸,瞬間便有眼淚湧上眼眶,可她嗓子裡卻彷彿堵著什麼,叫她完全說不出話,只能將腦袋埋進太宰懷裡,用力地抱緊他。
太宰輕柔地拍拍她的背,“之前一直想找機會把慄小姐帶出來,但總感覺交給別人不太放心。”
他這話裡,隱約透露出這次帶她出來度假的真正目的。
“因為要瞞著森先生嘛,也就沒提前跟慄小姐說過。”
卯崎慄攥緊太宰的衣物,將眼淚蹭到自己手背上。
她努力壓抑著哭聲,卻聽他用軟乎乎的語氣跟她道歉:“對不起哦,但是現在我跟慄小姐說啦。所以稍微開心一點?”
太宰本意是賣個乖,好讓卯崎慄能笑出來,可誰想到,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最後,她到底是沒能忍住,在他懷裡哭出聲來。
這人怎麼這樣。
她只感覺心被泡得軟軟的,又脹脹的。
在迷茫不安的時候,他悄悄替她指明方向,還告訴她,他在身邊的那種安心感……
他足夠溫柔,也足夠體貼。
-
太宰想過卯崎慄會哭,但沒料到她會哭得這麼兇。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應該怎麼哄她。
他只好維持著跟之前差不多的頻率,繼續輕拍卯崎慄的背,哄小孩似的安撫她。
直到卯崎慄將自己的所有不安都發洩出來,哭聲漸止,他都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當卯崎慄緩過來,從太宰懷裡探出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瞅他時,他才轉而將她眼角還未完全滑落的眼淚擦去,“好點兒了嗎?”
“嗯。”卯崎慄抽抽鼻子,悶悶地應他。應完聲,她又繼續將臉頰貼在他身前,黏著他撒嬌。
留意到卯崎慄這會兒的情緒還算穩定,太宰便勾著她長長的頭髮,在指尖把玩,“眼睛疼不疼?”他邊這麼問著,邊注意她的反應,“我去樓下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卯崎慄先是下意識地往太宰身上蹭了一下,隨後才慢慢地應了個“好”。
她原本不想麻煩太宰的,可她剛剛才想起來,她忘記把給他的生日禮物一起帶過來了。如果他去樓下拿冰塊,她還能趁機溜回房間,把生日禮物拿過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卯崎慄將腦袋搭在太宰胸口,等他鬆開抱著她的手,她再伺機去隔壁拿生日禮物。
殊不知,被她扒拉著的太宰也是這麼想的:等她鬆手,他就下樓去給她拿冰塊。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著,沒有任何一方有動作。
數秒後,他們意識到了不對,一個抬起頭,一個低下頭,互相對上視線,面面相覷。
下一瞬,他們同時笑出來。
“為什麼慄小姐不放手啦——”
“誒?我在等太宰君鬆手……?”
總之,該放手的放手,該鬆手的鬆手,去拿冰塊的拿冰塊,偷溜的偷溜的。
然而……
悄悄溜回房間後,卯崎慄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的行李箱裡,怎麼也找不到她給太宰準備的生日禮物。
她的行李箱收拾好後,便沒在路上開啟過。所以,現在只可能是,她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