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文當然知道蘇媽媽是什麼意思，只是她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這個稱呼更是在記憶裡基本都沒喊出口過，現在突然要喊蘇杭的母親，自然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她張嘴了半晌，最終才低弱地開口喊了一句，“……媽。”

“哎。”蘇媽媽的表情頓時就溫柔起來了，面上都是笑意，她伸手揉揉林文文的頭髮，低聲道，“真是個好孩子。不過，今天這不是時候，我也沒給你準備改口錢……”

眼看著林文文的腦袋低著都已經要掉下去了，蘇杭總算是開口解圍道，“媽，也不用在乎那些的，文文不介意。”

“那可不行！”蘇媽媽卻有些不滿，微微皺眉道，“這是該有的，可不能缺了。”

不過似是怕林文文尷尬，蘇媽媽就只是說了一句，便沒有再繼續了，而是改口道，“我聽說，你父親病了？”

林文文垂眸點頭道，“嗯，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勞您掛念了。”

“你這孩子也不容易，平日裡辛苦了。”蘇媽媽輕嘆一口氣，安慰似的摸摸林文文的頭髮，低聲道，“不用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親家的病好了，我再去拜訪。”

林文文偷偷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林浮生病了也是個好事兒，她垂眸點頭道，“嗯。”

蘇媽媽對林文文的文靜乖巧甚是滿意，緊跟著就輕聲地嘆口氣，無奈地道，“不過，現在你倒是有了家了，阿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定下心來。”

聽見蘇媽媽提起蘇辰月，林文文整個人都驚了一下，渾身僵硬，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就在她覺得手心都有些冒汗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蘇杭的手又大又暖，似乎能從兩人相連的地方傳來安全感。

林文文稍微沉下心來，就聽蘇杭道，“阿月現在還年輕，而且之前不是說過有女朋友了嗎，您就彆著急了。”

蘇辰月的女朋友……林文文又有些慌張，生怕蘇媽媽問著問著就問到自己的身上來。

可，怕什麼來什麼。

“文文見過阿月了嗎？”蘇媽媽話鋒一轉，笑眯眯地問道，“我家的小兒子，叫蘇辰月。”

林文文當然見過，不僅見過，還有一段絕對不能和蘇媽媽說的過往。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垂著腦袋半晌都說不出來話，就只是啞然，“我……”

“文文也在公司，肯定是見過阿月的。”蘇杭不動聲色地將話接過去，讓人聽不出什麼異常來，“他們兩個部門偶爾也會接觸的。”

蘇媽媽一想倒也是，便也沒再多問，就只是笑吟吟地道，“文文你有所不知，雖然這兩個孩子都是我親生的，但是卻一點兒都不像。甚至有的時候我自己偶覺得，這兩個孩子可能有一個不是我親生的。”

“您是不想要我了，還是不想要阿月了？”蘇杭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沒讓林文文來接這話。

蘇媽媽輕輕一笑，“我覺得都可以考慮一下。文文，你說是不是？”

林文文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