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簽完字，很快就回來了，現在林文文還得推到另外一個診療室去做檢查，家屬也不允許跟隨。

蘇杭和林墨白一塊兒坐在等候室等著。

林墨白很是緊張，蘇杭從坐到這裡開始，一直緊繃這一張臉，一言不發，這個樣子的蘇杭，他看著也害怕。

他們二十幾年的兄弟了，林墨白很瞭解蘇杭，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是不會像別人那樣暴躁如雷的，只會像現在這樣，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別擔心，文文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的。”林墨白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小心翼翼地跟蘇杭說話。

蘇杭轉過腦袋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蘇杭，蘇大哥，別這樣了行嗎？”林墨白語調都變軟了，“都怪我，沒有看住林文文，要是我好好看著她肯定不會這樣了。”

蘇杭臉上終於有了動容，他說，“不怪你。”

“真的？”林墨白還看著蘇杭。

蘇杭往後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剛才我看到林文文的時候，她倒在那裡已經暈過去了，腳邊還有一個行李袋。”

“行李袋？”林墨白驚訝道。“她準備要走？”

蘇杭沒說話了，他也在想，林文文為什麼要走，難道林文文就這麼討厭自己，就這麼著急想擺脫自己嗎？

“不對啊，我能看出來林文文還是很在乎你的，而且你對她照顧這麼周到，她沒道理要走的。”林墨白也納悶。

蘇杭睜開眼睛，轉過腦袋來把林墨白盯著，對林墨白剛才說的話表示很在意。

“你看著我做什麼，你自己不挺喜歡林文文的嗎？”林墨白覺得自己有哪裡說得不對。

我喜歡她？蘇杭皺了皺眉頭，他也在問自己，是真的喜歡林文文嗎？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在看見蘇辰月冒犯林文文之後那麼生氣？為什麼在林渺渺打了林文文之後一定要幫她出氣？為什麼知道林文文走丟之後那麼著急？為什麼現在坐在等候室裡那麼難安？

蘇杭是個聰明人，在排除所有的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唯一一個，即便在他自己看來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但那也是他唯一的答案了。

“她跟你說過她喜歡我？”蘇杭轉頭問林墨白。

問題問出口，蘇杭心中就有了答案。

其實林文文早就回答他了不是嗎？他們一起工作的時候，每一次蘇杭回過頭去林文文都能對他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每一次林文文給他分享自己覺得好玩有趣的事情的時候，每一次林文文小心翼翼地給他送東西過來，生怕他不喜歡的時候。

“我覺得……”林墨白小心觀察蘇杭的反應，斟酌自己的詞句，“你們兩個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

見蘇杭沒說話，林墨白有點緊張地說，“要不然，文文好起來，你們找個時間……”

“不用了，我有答案了。”蘇杭一抬手回答道，然後一轉腦袋威脅地看了林墨白，“誰允許你叫她文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