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
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
年少時的情感就是單純的彷彿天上的月光,散發著乾淨澄澈的光芒。
蘇杭不太喜歡說話,小鹿的性格也很安靜。
大多時候他們相處起來都很舒服,恬靜而又自然。
他所有未說出來的話語,都全部記錄了下來。
可惜,那個人卻再也沒有看到的一天了。
就在林文文看的有些入迷時,日記戛然而止。
後面是大段大段的空白,什麼都沒有。
她急切地往後翻了翻,在靠後的位置看到了一句詩,“蒼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下面還補充了幾個字,“可惜,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字跡有些模糊,墨水都被暈染開了些許,紙張都皺了。
林文文彷彿看到在一向堅強的男孩坐在那裡,緩慢地寫出了這幾個字,眼裡的水跡滴落,重重地砸在本子之上。
她無從知曉當時蘇杭是以怎樣的心情寫出這些的,但是能夠猜出的是,小鹿大概從空白出現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出事了。
因為那句詩本該是描寫兩個人互相思念,不能相見的。
所以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來承受這些。
林文文深吸了口氣,壓抑住內心沒來由的悲傷,將日記本放回原處。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就被人敲了敲,李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夫人,你的朋友現在就在外面等你。”
“我知道了。”林文文應著,拉開門離開。
田恬就在外面等著她,看見她出來急忙拉開車窗衝她揮了揮手,“文文,這裡!”
“我記得,這不是林墨白的車嗎?”林文文拉開車門上去。
田恬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有些藏不住,“我現在是他的小助理,當然可以開他的車啦!”
“小助理。”林文文立刻心領神會,“你要說的好訊息就是這個?”
田恬邊開車,邊跟她說道,“對啊,之前在醫院那些工作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前段時間要請假太久,所以我索性就辭職了。”
聽了這話,林文文稍微有些歉意,“都是因為我,不然你也不會沒了工作。”
當時蘇杭那個樣子,要不是田恬陪著她,可能她真的會抗不過去做很多錯事。
“哪裡的話。”田恬佯裝慍怒,“你以後不許這麼說,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林文文頓時感覺內心一陣溫暖,“好,我不說了。”
“其實你也別總是這樣想。”田恬將車靠在路邊停下,拉著她下去,習慣性的就挽住了她的手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相反我還要好好謝謝你。”
她看起來很是興奮,提起林墨白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正是因為我辭職了,所以林墨白就邀請我做他的小助理,他是心理醫生,我平時的工作也不累。”
“還可以和他待在一起。”林文文故意補充了一句。
見心思被戳穿,田恬嘟著嘴巴,輕錘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就會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