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杭不明白她的意思。

林文文抬眼看著他，眸子裡裹挾著些許晶瑩的淚滴，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在見到蘇杭的這一刻，她一直壓抑著的恐懼和委屈，瞬間就噴薄而出。

無論想要怎麼掩飾，都躲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裡帶著哭腔，稍微有些沙啞，“雖然都過去了，但是我……”

林文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蘇杭急急地上前了幾步，猛地一把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下巴習慣性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蘇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沒關係，我們慢慢說。”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林文文最後的防線，她閉上眼睛，把頭埋在了蘇杭的懷裡，無聲發洩著複雜的情緒，即便是這一刻，還是心有餘悸。

但是田恬還在他們手裡。

林文文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更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她這麼一哭，林墨白的心裡就更涼了，站在旁邊忍不住催促道：“文文，算我求你的，告訴我，田恬在哪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蘇杭示意他們上了車。

一路上，空氣都沉默到了極點。

林文文冷靜下來之後，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還在暗處，悄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知道，如果她將這些事情說出去，田恬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就算蘇杭和林墨白知道了，他們也根本找不到那個地方。

如果大張旗鼓地尋找，肯定就會被發現。

林文文的眉微微擰在一起，腦海裡面簡直是一團亂麻。

但要是她不說，難道就真的要被迫做這種傷害蘇杭的事情嗎？

她不忍心，也做不到。

何況要是蘇家一輩子的心血真的沒了，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蘇杭身邊？

那個時候的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文文。”蘇杭彷彿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握住了她的掌心。

林文文的手指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蘇杭垂眸，攤開了她的手掌。

只見那本該白皙光滑的肌膚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圓圓的指甲印。

很深，已經帶了點乾涸的紅色。

林文文掃了一眼，這應該是和張雨卓談條件時無意識留下的。

神經一直緊繃著，倒也沒有感覺到疼。

蘇杭低頭，在上面吹了幾下。

帶著些許溫度的風拂過那些傷口，驚起一陣涼意。

“還疼嗎？”蘇杭將她攬在了懷裡，眼神冷的像冰。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既然敢傷害林文文，那無疑就是他們自尋死路。

林文文沒心思說話，所以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的路線應該是回別墅的，林墨白開的很快。

看著他急切的背影，林文文深吸了口氣，猶豫著開口問道，“有沒有哪個地方，可以確保不被人發現，也不被人偷聽，更沒有人偷偷跟著我？”

這樣一來，或許她就說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