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蘇杭身上彷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就像是能夠蠱惑人心的妖精，讓她不可自拔。

蘇杭垂眸，坐在了她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了她剛才做完的檔案上面。

檔案上有很多她剛才批註的字跡。

她的字非常小巧，但是有稜有角，看起來可愛之中卻又閃爍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字如其人，蘇杭第一次覺得這個詞語這麼貼切。

他抬眼看著林文文，眼裡帶著幾分笑意，“你工作的樣子，很好看。”

其實他已經來了有很大一會兒，不過看著她專心工作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打擾。

平時和林文文在一起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全神貫注地盯著檔案，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有些欣喜，所有情緒的起伏都或許只是因為得到了想要的那個答案。

安靜，專心，又帶了些知性的美。

像是在黑夜中綻放開來的百合花，帶著一抹淡香，卻讓人無法忽視。

蘇杭平時基本上很少說這些話，所以只是這一句，就幾乎讓林文文招架不住。

她完全不敢抬頭，捏著檔案的一角，捲起來又展開。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林文文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剛才蘇杭的話還刻在腦子裡，喉嚨彷彿被棉花死死堵上，發不出一個音節。

無奈之下，她只能趴在桌子上，興致厭厭地盯著檔案看，心思卻完全不在工作上面。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蘇杭敲了敲桌子，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做完這份檔案，才能回家。”

回家？

她今晚已經打算不回去了。

可是如果蘇杭在的話……

林文文抿了抿唇，開始打起精神，蘇杭在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蘇杭看了她一眼，往後面的位置走了幾步，拉開了窗戶。

窗外的風雪沒有停下，外面牆壁上的壁燈兩著，雪飄飄忽忽地，就像是在發光一樣，格外的好看。

他伸手出去，團了一個小雪球。

林文文能夠感覺到周圍溫度瞬間的降低，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轉頭看了眼蘇杭，只看見了個修長挺直的背影，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她手裡的檔案已經接近尾聲，算出了最後的答案之後還沒有來得及下筆，就看見一隻細白修長的手握拳伸到了她的面前。

林文文一愣，抬頭看著蘇杭，不明所以。

蘇杭示意她低頭，而後攤開了手掌。

明亮的燈光之下，一個無比小巧玲瓏的小雪人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被燈光一照，就像是在發著亮晶晶的光，鼻子的位置用紅色的筆點了點，筆跡遇水暈開，倒像是兩朵腮紅。

特別可愛，這是林文文的第一個感覺。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了那凍的有些微紅的指尖上面，禁不住伸手握了過去，入手就是刺骨的涼意。

林文文吸了吸鼻子，“真可愛。”

“喜歡嗎？”蘇杭將雪人放在了窗外，“這樣應該會化的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