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在蘇家已經待了少說二十年了，蘇杭和蘇辰月兩兄弟基本基本上也算是周管家從小看著長大的，周管家對兩兄弟也是像自己孩子一樣關心著。

兩兄弟之間不和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到底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唉……”周管家又嘆了口氣，想說什麼還是沒有說出口，搖搖頭又去吩咐廚房去了。

蘇杭看著周管家離開的背影，再回過頭去看蘇辰月，蘇辰月也是看了看周管家的背影，又轉過頭去看蘇杭。

兩兄弟對視了一樣，不約而同地轉過腦袋，沉默不語。

以前他們兩兄弟也算是感情深厚的了，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

不過他們彼此心裡都清楚，有些東西一旦存在，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們現在分坐在桌子兩邊，就像是他們代表的兩個不同的利益團體，終究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笑鬧了。

蘇辰月煩躁地把手邊的杯子一巴掌推了好遠，蘇杭拿起筷子來想吃點，但是覺得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嚐了兩筷子之後就放下了。

“明天叔叔會過來。”蘇辰月突然說。

蘇杭頓了一下，他正站起身來準備要走，聽見蘇辰月的話，回頭看了一眼蘇辰月，蘇辰月正端著碗喝湯，低著頭，眼睛從下往上盯著他。

“嗯。”蘇杭嗯了一聲，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不過在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蘇杭忍不住又回頭去看了蘇辰月一眼，蘇辰月也還一直看著他呢，見他回頭，還對他露出一個故意很假的笑容。

蘇杭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上樓了。

蘇辰月看樣子早就知道叔叔會回來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地跟著趕回本家，蘇辰月想了想，給王秘書去了一個電話。

他之前以為叔叔跟蘇辰月有點什麼關係，看來這一塊兒還是要更加詳細地查一查。

蘇杭打完電話才進了的屋子，就這麼一會兒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房間裡邊也沒有開燈。

“文文？”蘇杭小聲地喊了一聲，想開燈的，又怕林文文睡著了，現在開燈嚇著她，“林文文？”

蘇杭放輕了腳步往裡走，屋子裡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嗯。”房間的角落裡邊傳來輕輕的一聲回應。

原來沒有睡覺，蘇杭順著那個聲音走過去，聽聲音的位置，林文文應該是還在書架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蘇杭憑著記憶把沙發邊上的落地燈給開啟，啪的一聲，暖黃色的燈光就照亮了房間的這一個角落。

林文文在黑暗裡邊已經坐了很久了，一直保持這一個姿勢沒有動。

夜色降臨之後氣溫有點低，但還是林文文一點都不覺得冷，因為她的心更冷。

剛才看了牆上那一排照片，看到了那張小鹿拍的照片，她的心就像是墜進了冰窟窿一樣，冷到沒有痛，然後失去知覺。

燈光一下子散開，蘇杭看見林文文呆呆地坐在那個單人沙發上，縮成小小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