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車裡的空氣一時間沉悶到有些壓抑。

自從跟蘇杭在一起之後，這麼久的時間裡，林文文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日日夜夜的相處，蘇杭和她之間的感情也越發自然。

可是在這一刻，林文文有了一種錯覺。

似乎時間的指標被人瘋狂往前撥動，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林文文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這凝固的氣氛，但是脖子上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掐住，讓她連一個單獨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很清楚那香水味意味著什麼。

只有親密接觸，才會沾在蘇杭的身上。

可是，他明明說了，要去談合作。

林文文一時間心亂如麻，千萬種思緒紛紛擾擾地湧入到了腦海之中。

最後，還是蘇杭打破了沉默。

他開啟了車門，表情彷彿也沾上了幾分冬夜的冷，“到了，先進去吧。”

說話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林文文深吸了口氣，開門下去，沉默地跟在蘇杭身後走著。

她迫切地想知道，蘇杭下午的時候，都去見了誰。

可是卻沒有勇氣開口問。

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過相信他，只要一問，不就等於那些話被自己全盤否定了嗎？

林文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杭和她一起踏入了客廳，而後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完。”

話音剛落，他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文文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僵硬地握在了一起，心亂如麻地去了臥室。

她看了眼時間，渾身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過去窩在了寬大柔軟的沙發裡，思緒沉沉。

整整一天，她都在工作，連午飯都沒有吃，身體早就已經很疲憊了。

周圍很是暖和，林文文抱著枕頭，眼皮上像是掛了千斤重的巨石，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她並沒有睡多久，各種夢境混雜在一起，輪流上演。

但是都有一個主角，那就是蘇杭。

她看見蘇杭站在自己面前，遮住了眼前的光，投下了一片陰影。

林文文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陣心悸，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連聲音裡都帶著沒來由的恐懼，“為，為什麼讓我走？”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蘇杭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是即將宣判她的死刑，“你和蘇辰月為什麼分開？那個晚上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那個晚上……

林文文的回憶層層疊疊湧入腦海，她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還窩在沙發上，保持著睡著時的姿勢，房間裡面開了一盞小燈，空蕩蕩地帶著一股涼意，蘇杭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林文文的胳膊被壓的有些發麻，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渾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給沾溼。

她坐在那裡緩了一會兒，簡單的去衝了個澡。

趴上床的時候，林文文特意抬眼看了下時間。

目光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門就被人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