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的目光落向竹風,竹風則心虛地低了頭,戚夫人不覺一笑:“呂嬃小姐如何認定你手中之物是本夫人的?”
“那便要問你的婢女了,是她在你的書案上發現的,被你偷偷藏於卷冊之中,眼下人贓俱獲,你莫非還想抵賴不成?”呂嬃見戚夫人質疑,直接動怒。
“呂嬃,不得妄言!”呂雉見狀不妙,於是趕緊制止呂嬃。
“我沒有胡說。”呂嬃見呂雉不認可自己,一時更加激動:“信中情誼繾綣,不堪入目,不是私通是什麼?”
“那為何不能是本王所寫呢?”
劉邦的突然開口使得眾人一驚,劉邦此時早已看清了呂嬃手中之物,正是自己託張良作的詩詞,心中不覺又好氣又好笑。
“大王的字臣女認得。”呂嬃自信看向劉邦,心中卻暗諷劉邦的字醜。
劉邦看一眼呂雉,眼底的不悅呼之欲出:“真是你的好妹妹!”
呂雉被劉邦說得愣住,她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波三折的場面她連頭緒都還沒來得及理出來。
戚夫人亦不再開口,反倒是呂嬃,一臉心急地看向劉邦,只等著他趕緊降罪於戚夫人。
果然,劉邦冷了眸子,語氣不帶半分溫度:“婢女竹風包藏禍心,陷主人於不仁不義之境,欺君罔上,執以杖斃。”
什麼?呂嬃聞言直接呆住。一臉震驚地看向劉邦,以為他瘋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竹風說著轉身便要向呂嬃求救,孰料卻被呂雉一個冷厲的眼神給制止,事到如今,呂雉大抵也猜到了些什麼,一時簡直要被自己這個蠢妹妹給氣倒。
“王后之妹呂嬃目無宮紀,聽信讒言構陷嬪妃,杖責二十,百日內不得入宮。”
此言一出,呂嬃頓感不服:“戚夫人穢亂後宮,大王為何不治罪於她?”
“放肆,加三十!”劉邦說著直接起身。
呂嬃還要反駁,卻被呂雉給打斷:“來人,拉出去,行刑!”
“姐姐——”呂嬃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呂雉,呂雉卻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起身對戚夫人行禮道:“家妹無知,差點毀了妹妹清白,還望妹妹莫要怪罪。”
“是妹妹御下不嚴,蠱惑了呂嬃小姐。”戚夫人隨之還禮。
劉邦卻是冷冷地掃一眼呂雉:“王后想必還有事情要忙,便回了吧。”
“喏!”
待得眾人走後,劉邦眼底的怒氣散去,轉身看向戚夫人:“讓你受委屈了。”
戚夫人笑著搖頭:“大王英明。”
“英明?”劉邦不覺輕嘆一聲:“也怪本王一時心急,請了子房做軍師,才惹了這一出鬧劇,戚姬可會怨我?”
“大王的心意戚姬明白。”
戚夫人溫和一笑,心裡的疑惑解開,原來是張良的傑作,不愧是漢初三傑之一,不但謀略了得,文采亦了得。
“看來戚姬身邊得有個自己人才行。”劉邦若有所思:“此番變故,一則是本王的疏忽,再則亦是王后那邊不安分。”
“有大王在,臣妾無恙。”戚夫人笑道。
“還有一日,本王便要東征,將你獨自留在行宮,本王著實不放心。”劉邦抬手輕撫戚夫人的面頰,轉而柔聲道:“戚姬可願隨本王東征?”
戚夫人聞言怔住,她並不想與劉邦東征,一來東征途中諸多風險,自己無武藝傍身,萬一身陷險境,勢必要走呂雉的後路;再則自己眼下勢單力薄,劉邦登基後,呂雉有樊噲蕭何站隊,自己要想與呂后抗衡,勢必得有一支自己的勢力,所以眼下當務之急,還應厚植羽翼,以備不時之需。
“可想好了?”劉邦笑著將戚夫人拉近自己:“戚姬如此猶豫,是不願和本王朝夕相處?”
感受到劉邦蓄意的曖昧,戚夫人強作鎮定道:“大王此番東征,勢必會與項羽一決勝負,戚姬不想大王分神,願意在後方為大王祈福,祝大王早日一統天下。”
“你當真覺得本王能一統天下?”劉邦攬過戚夫人,眼底的炙熱讓戚夫人不覺心中一慌,隨即緊張地回應道:
“臣妾期盼漢王在定陶的登基大典。”
“定陶的登基大典?”劉邦聞言不覺好奇道:“戚姬如何覺得本王的登基大典便在定陶了?”
戚夫人聞言呆住,自己竟直接提前揭示歷史了,於是趕緊扯了個謊:“定陶是臣妾與大王初識之地,故而便先入為主了。”
“哈哈哈,戚姬果真重情於本王。”劉邦說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