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看一眼呂嬃:“可本宮聽說,此番大王在廣武戰場時,可都是這個女人在陪伴左右。”
“這有什麼?”呂嬃無所謂道:“她之前在浣衣坊待過,比較能吃苦,大王在外打仗,那些嬌滴滴的如何侍奉?自然由她陪著了。”
“可本宮還聽說,此人乃前魏王的夫人,魏王不管到哪都帶著她,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得與她商議。”
“沒錯。”呂嬃立馬贊同:“早就聽聞魏王懼內,看來這個女人是個悍婦,姐姐打算如何對付她?”
“你別整天動不動就對付這個對付那個的。”呂雉無語地瞪一眼呂嬃:
“你是不是跟那個樊噲時間待長了,竟學些市井習性,目前咱們和人家沒半點交集,你對付什麼?”
“樊噲怎麼了?”呂嬃撇一撇嘴:“我瞧樊噲挺好,義氣!”
“義氣?”呂雉白一眼呂嬃:“就是個莽夫罷了,也只有你呂嬃看得上他。”
“那說明你妹妹我眼光獨到。”呂嬃挑眉道:“改明兒我家劉盈登基,有這個姨夫護著,我看誰敢吱聲。”
呂雉聞言立馬捂住呂嬃的嘴:“說什麼呢,別一天到晚口無遮攔的,眼下立儲之事還未有定論,大王最厭後宮干政,你說話仔細些。”
“知道了,知道了。”呂嬃好容易掙開呂雉的束縛:“姐姐是想殺人嗎?你可就我一個妹妹,憋死我了。”
“知道難受就好。”呂雉壓低聲音狠狠道:“以後做事別咋咋呼呼的,否則我整個呂家都得跟著你陪葬。”
“哪有那麼玄乎?”呂嬃小聲嘀咕。
“你還說!”
呂雉狠厲的目光把呂嬃直接嚇得一激靈,忙小心地應了聲:“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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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儀華宮,戚夫人斜倚著窗欄,看著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月亮,物是人非的落差所帶來的孤獨感讓已經很久不知傷感為何物的甄嬛再一次領略了憂傷的滋味。
前路漫漫,歸期不再,任何一個不當的決定都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再不能重來。
劉邦的到來悄無聲息,被示意禁言的宮人們紛紛退出了寢宮,窗邊月華傾瀉,席捲戚夫人一身,散發出清冷的氣息。
感受到異樣的戚夫人剛要回頭,
“別動。”
伴隨一聲渾厚的聲音,戚夫人來不及反應,便被劉邦直接圈入懷中。戚夫人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掙扎反倒讓自己被束縛的愈緊。
“好香!”劉邦的聲音低迷而沉醉,曖昧的氣息沿著窗欄蔓延,戚夫人雲肩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頸。
感受到纏綿於脖頸間愈加紊亂的氣息,戚夫人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大王!”戚夫人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妾新制一舞,願獻於君前。”
“本王此刻不想看舞。”劉邦慵懶的聲音眷念在戚夫人耳畔,眼中情慾鋪呈。
“大王出征在即,妾身願以舞祝行。”戚夫人斂眸堅持。
劉邦目光一沉,眼底的情慾散去:
“本王何時說過要出征?”
戚夫人輕整衣衫,一番思慮之後將鍋甩給了張良:
“在楚漢議和後,妾身有一次去找大王,隔著大帳無意間聽到張大人提了一句,妾身不敢打擾大王議事,便迴避了。”
劉邦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你確定是張大人在與本王議事?”
“臣妾只聽到了張大人講話,因為是在大王帳中,故而想是大王在與張大人商討戰事。”
“那你還聽見什麼了?”
“臣妾聽不太清楚,隱約是乘楚軍精疲力竭、毫無防備之時乘勝追擊,將其一舉擊破。”戚夫人說著補充道:
“因為涉及軍務,臣妾不敢滯留,故而很快便離開了。”
劉邦看著戚夫人,眸光隨之深邃起來,她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假的,只是,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是臣妾僭越了?還請大王責罰。”說著戚夫人便要跪下,劉邦將她扶住:
“你將戚氏趕回定陶,罰自己禁足,是因為王后?”
戚夫人沒想到劉邦會突然問及此事,一時有些怔怔地看著劉邦,劉邦見狀心中一暖,不覺柔和了目光:
“自回成皋以來,戚姬總在刻意迴避本王,是不是也是因為王后?”
戚夫人被劉邦問得有些不知所措,迴避確實是因為王后,但也確實是不想見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