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男子說著站直了身子,一個跨步逼近戚夫人跟前道:“你覺得我是誰的部下?”
戚夫人被男子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男子,腦海裡飛快地搜尋著脫身之計。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笑看向戚夫人。
“戚懿。”戚夫人身子微微後傾,隨便編了一個歷史上隱約記得的名字應付道。
“我叫韓信。”男子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威武中透著儒雅:“漢王的部下。”
“韓信?”戚夫人聞言直接呆住,歷史上素有“兵仙”之稱的韓信會是眼前的男子?
戚夫人一時有些恍惚,回想起戚氏說過的話,氣質獨特,相貌俊美,看著倒像是真的。
“好看麼?”韓信眼底閃過一絲促狹。
戚夫人沒有回答,腦海裡飛速閃現過史書上有關韓信的記載,自垓下之戰後,韓信的人生便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從定陶劉邦奪兵權,再到由齊王改封楚王,接著遭陳平設計誣陷謀反,最終被呂后協同蕭何誘殺,整個人生可謂是大起大落,集傳奇與悲劇為一身,如此軍事天才,最終卻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實在是令人扼腕。
“你那是什麼眼神?”韓信眼底閃過一絲困惑:“怎麼?我的名字聽著很悲傷?”
戚夫人斂去眼底的情緒恭敬道:“久仰將軍大名。”
“哦?你知道我?”韓信聞言頓時來了興致,於是笑問戚夫人:“關於哪方面的?”
“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開始,再到伐趙的背水一戰,接著是安邑之戰的聲東擊西,之後是脅燕之戰的先聲奪人,還有破奇之戰的誘敵深入。”戚夫人看一眼韓信:“最近的一次,是剛剛結束的垓下之戰,將軍的‘四面楚歌’直擊人心,令楚軍不戰而敗。”
韓信意外地看向戚夫人,自己的戰績被人如此清晰地理出來還是第一次,眼底不由地生出幾分好奇和猜測,於是打趣戚夫人道:“你如此關注我,可是對我存了非分之想?”
戚夫人一滯,正要否認,卻見夏河從遠處飛速而來,在見到韓信的那一刻,夏河似是一愣,於是上前行禮道:
“夏河見過韓將軍。”
“夏將軍別來無恙。”韓信呵呵一笑。
夏河抬頭看向戚夫人,正要行禮,卻被戚夫人眼神制止,於是立馬轉口對韓通道:“韓將軍大勝而歸,兄弟們都在等著將軍開啟慶功宴,將軍怎得獨自在此?”
“漢王不在,韓信怎敢越俎代庖,讓兄弟們先自個兒聚聚,待大王伐魯歸來再行慶功。”
戚夫人略顯意外地看一眼韓信,他倒是恪守臣道。
韓信轉向戚夫人笑道:“韓信欲往城中,戚懿是否一道?”
“不用了。”戚夫人婉拒:“戚懿與將軍不同路,就此別過。”說罷,戚夫人目光掃過夏河後便轉身離去。
夏河看著戚夫人離去的方向不覺一怔,她這是要去哪裡?
見夏河對著戚夫人的背影發呆,韓信直接一巴掌拍在夏河肩上:“看什麼看,走,回城喝酒去。”
“不了,屬下還要趕回府中照看殿下。”
韓信聞言不覺大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漢王寵姬身邊的人了,小心王后回來收拾你。”
“將軍莫要亂言,王后身為後宮之主,自有容人之量。”
“你小子還挺會說話。”韓信呵呵一笑:“得了空來城中找我,咱兄弟好久沒聚了,此番沒能親臨垓下是你運氣不好,以後有的是機會,別沮喪。”
“是!”
韓信走後,夏河趕緊追上越走越偏的戚夫人:“夫人,這不是回府的路。”
戚夫人停下腳步,有些無奈地看向夏河:“有勞大人帶路。”
“喏。”夏河於是轉身走在前面。
兩人一路無語,對夏河這個人物,史書上沒有記載,戚夫人只能略作猜測,於是試探道:“大人跟隨大王多久了?”
“回夫人話,三年有餘了。”
“家人可還安好?”
“夏河是孤兒,並無家人惦記。”
“秦王暴政,民不聊生,楚漢之爭,百姓流連失所,眼下戰事平息,天下歸心,希望在漢王的帶領下,百姓再不受戰亂之苦。”
夏河聞言不覺心中微動:“夫人仁義,夏河亦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太平,百姓安享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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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戚府時,戚氏早已在門口焦急地等待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