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怔怔地看著青蓮,她壓根不知道琉璃龍鳳鎏金匣是個什麼東西。
蔡良人亦是皺眉,她入宮時間不長,也未聽說過此物。
“那是什麼?”叔良人直接好奇道。
“具體奴婢也不知道。”青蓮抬眸:“方才佩蘭來找奴婢提及此事時,奴婢才知此物價值連城,是戚夫人對蔡良人的心意。”
青蓮說著略做停頓:“只是,良人貌似並未收到。”
“給朕搜!”劉邦驀地沉了面色,眼底的怒氣呼之欲出。
“喏!”
戚夫人面色無波的站著,目光輕輕掠過地上滿臉震驚的蔡良人,琉璃龍鳳鎏金匣乃御賜之物,是自己從蘄縣探親回宮後,劉邦特地從內府挑選出來賞給自己的。
鎏金匣的匣身以整塊崑崙玉髓雕刻而成,透明如水晶,玉髓內含天然的流紋,彷彿雲蒸霞蔚,盡顯祥瑞之氣。
匣體表面,覆以一層極薄的琉璃,琉璃上以鎏金工藝描繪著龍鳳呈祥的圖案,龍鱗鳳羽細緻入微,栩栩如生。
劉邦用此匣來慶祝戚夫人平安歸來,大有護佑之意,如此珍貴之物,戚夫人用來贈於蔡良人以表祝福,尚屬合宜。
可若是被宮婢覬覦,心生貪念,劉邦是斷不會容忍的。
“就算將整個儀淑宮翻個底朝天,也得給朕將此匣搜出來!”
劉邦的聲音低沉卻暗藏殺意,屋內溫度驟降,眾人心生寒意,紛紛垂眸不語。
叔良人忍不住悄悄按了按膝蓋,跪這麼久,膝蓋都快麻木了,儀淑宮的地磚這麼硬,改明兒個,自己得將瓊華宮的地磚加個墊子才行。
蔡良人的身子搖搖欲墜,她剛小產,根本禁不住久跪,可皇上卻貌似毫不在意,臉上的寒意拒人於千里之外,蔡良人心生恍惚,這還是那個對自己百般寵愛、溫柔體貼的皇上嗎?
不消片刻,琉璃龍鳳鎏金匣在偏殿書香的櫃子裡被找到,當宮人將琉璃龍鳳鎏金匣呈給劉邦的瞬間,蔡良人整個兒呆住。
書香則直接癱軟在地,良久方反應過來,立馬悲呼道:
“奴婢冤枉,請皇上明查!”
“冤枉?”劉邦眼神凌厲道:“難不成它自己跑你櫃子的?”
書香渾身顫抖,當目光掃至小秦時,頓時眸光驟亮,心中篤定道:“定是小秦,她搶了戚夫人糕點,又對鎏金匣心生不軌,所以放進了奴婢的櫃子。”
小秦一聽瞬間氣得發抖,立馬手指書香:“你血口噴人,若是我心生不軌,為何要放進你的櫃子?我看你這分明是賊喊捉賊。”
若華跪於二人中間,滿臉都是戲,於是將頭低了低,好方便二人發揮。
“你與我皆是良人府邸的婢女,作為媵侍,我後你一步入宮,你便自視高我一等。”書香一改以往的穩重,目露憤恨道:
“你私下裡教唆宮人與我為難,若有不從,動輒剋扣月俸,使得宮人怨聲載道,敢怒而不敢言。”書香越說越氣憤:
“昔日,我對你心懷寬容,即便你屢次在良人面前搬弄是非,使我蒙受不白之冤,我也選擇了沉默。然而,你今日竟在聖上面前顛倒黑白,欲置我於死地,這等卑劣行徑,實在令人髮指。”
“皇上明查!”小秦被書香的伶牙俐齒氣得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於是立馬轉向劉邦話鋒一轉:
“奴婢對皇上忠心耿耿,不似書香,她以媵侍身份入宮,卻對郭將軍念念不忘,其心可誅!”
“你——”書香頓覺天昏地暗,顫抖著身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叔良人瞬間豎起了耳朵,今天這趟儀淑宮沒白來,只是跪著不太舒服,聽得容易走神,不過不影響她腦補劇情,回去趕緊趕個話本,名字就叫“將軍與婢女:禁忌之戀”。
想到此,叔良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趕緊輕咳幾聲掩飾過去。
書香好容易平復了心緒,看向小秦的眸子透出寒意:“明明就是你自己對郭將軍圖謀不軌。”
“你胡說!”小秦隨即怒視書香。
書香卻是冷冷一笑:“在良人小住郭將軍府的那幾日,你覺得郭將軍在呂將軍手下前途無量,便設計想要委身於郭將軍。
孰料事與願違,你設計將軍不成,反倒失身給了府裡的家丁。”
小秦聽得面色慘白,書香的揭發讓她如墜冰窖,這些事她明明都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她不明白書香是如何知曉的?
然而書香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於是繼續道:“將軍府無望,你便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