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叔良人忍不住激動地出聲,自戚夫人回宮後,自己還一直未有機會前去探望。因為先前練劍誤傷了宮人,被皇后罰了十日禁足,虧得有戚夫人先前給的話本聊以度日,否則自己非得憋壞了不可。
眼下再見戚夫人,叔良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就差上前鼓掌致辭了。
戚夫人朝著叔良人微微頷首,於是上前對著劉邦和呂雉行禮道:
“戚姬拜見皇上、皇后。”
劉邦直接起身走下臺階,輕輕攙扶起戚夫人溫柔道:“身子可好些了?”
“謝皇上關心,已經大好了。”戚夫人抬眸間,卻剛好瞥見了劉邦衣帶上繫著的同心結,不覺一滯,隨即挪開眼去。
劉邦則輕輕一笑,於是壓低聲音湊近戚夫人:“戚姬送的,朕很喜歡,朕亦有禮物給戚姬。”
戚夫人眼神微亂,於是垂眸道:“謝皇上。”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裡,無異於秀恩愛現場,叔良人看得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江長使挪開了目光,蔡美人則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劉邦則旁若無人地看著戚夫人:“朕請戚姬過來陪審,戚姬在一旁坐著便可,審完了朕送戚姬回宮。”
“喏!”戚夫人略施一禮,隨後在佩蘭的攙扶下入座。
殿中再度安靜下來,劉邦重新回到御座,一反方才的和顏悅色,直接沉了面色看向殿下已經快跪到虛脫的柳煙:
“各宮的主子皆已到場,你若膽敢有一字不實,朕定重懲不饒。”
聞得此言,柳煙努力將頭抬起,隨即又俯首於地:“奴婢知罪。”
劉邦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隨即冷冷道:“你都犯什麼罪了?”
“奴婢誣陷虞少使,謀殺秋菊,奴婢罪該萬死。”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叔良人則直接瞪大了眼睛,蔡美人震驚之餘盡顯看戲之色,呂雉微微將身子往後靠了靠,面色平靜。
戚夫人眸光微動,並無太多意外。
薄姬冷眼瞧著地上跪著的柳煙,她雖已猜出柳煙在自己宮中的目的不純,但竟不曾想過恆兒的染疾與她有關,瞬間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虞媛可能昭雪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虞少使,此刻抬頭看向劉邦,淡淡地問出一句。
劉邦被虞少使的開口問得心中一動,剛要回應,卻被殿中的蔡美人攬了話頭:
“柳煙話還未說完,虞少使是否能昭雪,還是再等一等吧。”
劉邦心中一窒,目露不悅之色,想要示意呂雉回應,卻見其面色淡然,並無開口的意思,於是又忍不住將想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壓了下去。
這一幕落在戚夫人的眼裡,倒是頗有些意思,劉邦雖對呂雉有所疏離,但該有的尊重卻一分不少。
結果未等戚夫人想完,
“是戚夫人。”柳煙突如其來的一句直接驚呆眾人:“是戚夫人教唆奴婢謀害殿下,嫁禍皇后。”
“大膽!”
此話一出,劉邦瞬間暴起,立馬將虞少使的昭雪拋之腦後:“誰給你的膽子敢公然誣陷戚夫人。”
“奴婢不敢。”柳煙忙以額觸地:“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君。”
戚夫人看向柳煙,眼底的寒意昭然若現,她想過無數種柳煙招供的可能,唯一沒想到的是她敢栽贓自己。
“你胡說!”叔良人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怒指柳煙:“明明就是你作惡被抓,想要嫁禍戚夫人。”
“叔良人休得無禮。”面對叔良人三番五次對戚夫人的維護,就算呂雉再有心容忍,此刻亦沒了耐心。
“皇上、皇后還未發話,你添什麼亂?”蔡美人適時地開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收了戚夫人多少好處呢。”
“你——”
“說下去。”劉邦直接打斷叔良人,眼底的寒意直指柳煙,他倒要看看這個宮女還能潑出什麼髒水來。
柳煙不敢直視劉邦,轉眸的瞬間卻又撞進戚夫人深邃的眸子裡,柳煙被嚇得一驚,指尖傳來的疼痛瞬間讓她倒吸一口涼氣,面色驟然慘白,思緒亦開始模糊起來。
“皇上問話,你還不如實作答?”
呂雉淡淡地一句讓柳煙心中大震,散亂的思緒被重新硬扯回來,柳煙緊咬下唇,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戚夫人身上撤離,然後鼓足勇氣看向劉邦道:
“戚夫人擔心三殿下的存在會危及二殿下的位置,故而派奴婢想辦法除掉三殿下。”
“一派胡言。”叔良人直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