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張良已經試過董廖,加之溫疥的親筆書信,劉邦幾乎已經確認臧荼的謀逆之心,結果眼下到了朝堂之上,整個全亂套了。
“皇上,依微臣之見,管他是真是假,直接打了便是。”樊噲不耐煩地打斷身邊的聒噪吼了一嗓子。
這一聲,意外的讓場面消停了不少。
“萬萬不可。”太中大夫陸賈此時出列道:“臣以為僅憑燕相的一封告發信不足以定罪燕王,而且皇上派去燕地的探子帶回的訊息與燕相所言相左,倘若貿然討伐燕王,怕是會寒了其他諸侯王的心。”
“放屁。”樊噲直接怒瞪陸賈:“人家自己的相國都揭發了,還查個屁啊,以老子看,派去燕地的那個探子肯定收了燕王的好處才回來一通鬼扯。”
“非也非也,樊將軍之言,雖出自忠心,然天下事,豈能以一己之見而決?我大漢,乃禮儀之邦,行仁義之道,以德服人。豈可效蠻夷之舉,徒增天下治亂?”
樊噲聽得火大,正要開罵,頭一轉,卻見是太子太傅叔孫通在反駁自己,登時將快出口的渾話又給生生地憋了回去。
叔孫通面向劉邦,恭敬地行了一禮:“用兵之道,在乎智取,非徒力敵。今我大漢初定,百廢待興,正宜廣施仁政,以安民心。若因一時之忿而輕啟兵端,豈不令天下寒心?”
劉邦雙眉緊鎖,沉默不語,他平日裡最煩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大儒嘰嘰歪歪,自己說又說不過,不說又難受,於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一旁站得玉樹臨風的陳平,示意他出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