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走後,戚夫人看向佩蘭:“樂兒常去精武館?”
“是。”佩蘭點頭:“每次公主一去,館裡習武的宮人便退避三舍,故而子騰對其很是避諱,但礙於身份,不得不遷就。”
“樂兒很愛習武?”
“愛習武倒談不上。”佩蘭說著看向戚夫人:“奴婢瞧著公主貌似很喜歡戲弄子騰。”
戚夫人眸光微動,隨即語氣平淡道:“子騰呢?”
“子騰自然是左右為難,惹又不敢惹,躲又躲不掉,苦惱的很。”佩蘭說著忍不住失笑:“若華有次還打趣他,說是被公主看上是他的福氣,氣得子騰幾日不與若華說話。”
“樂兒喜歡子騰?”戚夫人微微皺眉。
“奴婢瞧著有那麼點意思,宮人們私下裡也在悄悄議論。”佩蘭說著看向戚夫人:“若真是如此,夫人以為如何?”
戚夫人不語,歷史上的魯元公主被許配給了趙王張敖,她不知道子騰的出現會不會牽制公主,但她知道呂雉肯定會強加干涉,促成劉樂與張敖的聯姻。
想到這裡,戚夫人看向佩蘭:
“啟封那邊如何了?”
“還沒有訊息。”佩蘭說著繼續道:“不過如果事情進展順利的話,子騰應該已經與楚王的人接頭了。”
戚夫人微微點頭,良久:“你去打聽一下樂兒的喜好,同時想個法子將子騰的喜好傳給樂兒。”
佩蘭聽得一愣:“夫人想要撮合他們?”
戚夫人沒有回答,她想看看子騰在樂兒心中的分量,值不值得她下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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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封水府,蟲達一如既往地過來巡查兵器,在走至沉生身側時,蟲達停了下來,隨後壓低聲音道:
“沉冶師,在下有幾件兵器想請教一下,請隨我來。”
沉生正在擦拭手裡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稍作思慮後於是放下手裡的長劍,起身跟著蟲達出了密室,來到了府裡的兵器庫。
蟲達領著沉生穿過一排排懸掛的兵器,來到了最裡端,微弱的燭光投射在蟲達的面上,他的眼神在這一刻突然冷冽下來。
沉生隱隱感受到一股殺氣,於是試探著開口道:“不知蟲達大人要在下看的是何兵器?”
蟲達沒有回答,轉身的瞬間,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說了句“對不住”後,那把匕首便直刺沉生的心臟。
沉生目光一凜,身體本能向一側閃避,匕首劃過他的手臂,鮮血頓時湧出。沉生忍住疼痛,迅速後退,目光卻緊盯蟲達:
“大人為何要殺我?”
蟲達沒有回答,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逼近,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線。沉生捂著手上的手臂,勉強躲閃著蟲達的攻勢。試圖尋找逃生的機會。
眼瞧著蟲達的攻勢越來越猛,沉生自知不是蟲達的對手,情急之下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誘使蟲達進攻。蟲達果然上當,匕首直刺沉生的心臟。
就在這時,沉生身子一偏,匕首穿胸而過,同時他的身體猛地向後一仰,倒在了血泊之中。
蟲達走近沉生的“屍體”,用腳踢了一下,見沒有動靜,隨即將匕首收起,轉身走出了兵器庫。
在庫房外面,蟲達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隨即點燃了事先放置在門口的油桶,頃刻間,庫房的大門被大火吞噬,水府一時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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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呂雉正為樂兒聯姻之事傷神,朝中顯貴如雲,然則要麼年歲懸殊,要麼已有妻室,呂雉手執拜帖,一一翻閱,竟無一人適宜。
見呂雉面色鬱郁,採青忍不住勸慰道:“公主賢淑,自有天作之合,娘娘勿擾。”
“樂兒之姻,所繫非獨其一身之幸,亦牽涉漢室之昌隆。”呂雉說著將拜帖置於案側:
“本宮所望,不過是想為樂兒覓得一良配,既顯公主之尊,復能輔翼漢室之安,然天意難測,人事難全。”
採青聞言正要開口,卻見一宮人此時入內:
“啟稟皇后,蟲將軍命人送來了信件,請皇后親閱。”說罷,宮女將手裡的信件呈上。
採青上前接過,揭開封泥後將信箋呈於呂雉。
隨著信箋被展開,呂雉面上的愁容亦漸漸散去,蟲達已經處理掉了那個冶師,只是可惜了水府,為了掩蓋痕跡,直接被蟲達付之一炬了。
呂雉將信箋遞於採青,目光隨即落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