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說著看向子醜,子醜會意,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箭矢呈於向起:
“此箭便是射殺齊王的兇器。”
此言一出,滿屋是死一般的寂靜,趙旭滿眼震驚地看向謝謙,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明顯難以接受。
向起顫抖著雙手接過箭矢,眼底滿是抗拒,他們的齊王,是去洛陽領賞的,怎會客死他鄉?
“在下見到齊王的時候,齊王已是奄奄一息,他將佩劍交於在下,讓在下務必送至鬱州島,告訴島上的兄弟,不必等他了。”
子醜這話說得違心,目光亦不忍直視眾人。不過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子醜被悲傷籠罩,愈加煽情了。
謝謙瞟一眼子醜,強壓住嘴角的弧度,於是繼續道:“就在戚夫人將自己的近衛全部調去屍鄉後未過多久,便再次遭遇惡徒射箭截殺,未能倖免,若非入宮救治及時,怕亦是性命堪憂了。”
“是誰殺了齊王?”張青此刻已是狂躁不已:“老子將他碎屍萬段!”
向起緊握手中的箭矢,眼眶通紅。
趙旭強忍住內心的悲痛看向謝謙:“你說行刺齊王與戚夫人的殺手是同一批人?”
“沒錯!”謝謙指向向起手中的箭矢:“此箭矢與尋常箭矢不同,一是沒有銘文,而是紋路奇特,並非普通工匠所出,而夫人所中之箭正是與此箭一模一樣。”
“齊王與戚夫人素來無交集,殺手為何要同時刺殺二人?”一直沉默在側的崔赫冷聲道。
“殺手要刺殺的只是齊王。”謝謙看一眼崔赫:“只不過戚夫人恰巧臨近屍鄉,試圖挽救齊王,徒攬殺生之禍罷了。”
崔赫眼神寒冷,沒有說話。
“以閣下之見,是誰想要刺殺齊王?”趙旭看向謝謙。
“說不好,不過皇上得知此事大怒,已經派御史大夫周昌前去徹查了。”
“戚夫人呢?”崔赫冷聲道:“她就不想知道是誰要她的命?”
謝謙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崔赫:“呂雉!”
此言一出,縱使子醜,也被謝謙的直接給驚到了,但卻沒有說話。
崔赫狐疑地看向謝謙:“你可有證據?”
“沒有!”謝謙淡淡一笑:“不過很快便有了。”
“閣下意思是,倘若刺殺戚夫人是呂雉所為,那謀害齊王的兇手便也可確認了?”趙旭看向謝謙皺眉道。
“目前來說是這樣。”謝謙繼續道:“在下方才說過,戚夫人此番出宮遭遇兩次截殺,殺手的手段皆是一致,只不過第一次是衝著戚夫人,第二次是衝著齊王,機緣巧合之下又順帶上了夫人。”謝謙說著微微恭敬了神色:
“所以在下前來,一是奉夫人之命將齊王的舊物歸還,二是想跟各位壯士求證,齊王在朝中是否有得罪之人?”
“酈商。”向起直接脫口而出:“酈食其的弟弟,齊王不願在朝為官的首要原因便是他。”
“老子去殺了這個混蛋,為齊王報仇!”張青說著便要拔刀出島,卻被崔赫給一把按下:
“別說是風就是雨的,即便是酈商所為,咱們能這麼堂而皇之的出島報仇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張青青筋暴露道。
“崔兄說的沒錯。”謝謙一轉口吻,然後看向崔赫:“不過還有一人,各位可能忘了。”
“誰?”張青立馬瞪向謝謙。
“呂澤。”謝謙看一眼眾人:“據我所知,呂澤與酈食其私交不錯,酈食其當年出使齊國,雖說是皇上授命,背後卻是呂澤鼎力推薦,聽說酈食其出事後,呂澤愧疚不已,曾發誓要為其報仇。”
“可酈商是酈食其的親弟弟。”向起看向謝謙:“若要報仇,也是他先報仇吧?”
“倘若只涉及齊王,在下的想法與向兄一致。”謝謙正色道:“可此事涉及戚夫人,夫人與酈商向來無交集,且酈商此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會傷及無辜。”
“夫人在蕭縣遭遇截殺時,殺手個個訓練有素,招招致命,且事敗後皆服毒而亡,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較之軍隊,有過之而無不及。”子醜此時亦開口道:“且有令牌做指引,只怕是勢力不可小覷。”
“什麼樣的令牌?”趙旭看向子醜:“令牌上可有資訊?”
“沒有。”子醜說著從懷裡取出當時子騰搜到的令牌遞於趙旭:“只有一個回字。”
趙旭接過令牌,正反仔細打量了半天亦未發現一絲蛛絲馬跡,看來這個幕後主使不是一般的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