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月宮,戚夫人正對著棋盤若有所思,自己的藥只下了五寸,最遲今天夜裡,虞少使那邊應該有動靜了。
一旁的若華看看戚夫人,又看看戚夫人面前的棋盤,她想不通,外面流言漫天,自家主子是如何能做到充耳不聞的。
結果看著看著,若華直接把自己給氣到了:
“奴婢今日去膳房,途徑蔡美人宮前,那些個宮人說話可真是難聽,氣死奴婢了。”
“難聽你不聽便是了。”佩蘭聞言笑看向若華:“夫人得皇上寵幸,咱們自個兒開心就成,那些人眼紅,你與她們置什麼氣?”
“問題是話也太難聽了,咱們的主子好歹也是夫人,她蔡美人算什麼東西,也敢出言不遜。”若華越說越氣:
“而且皇后也不管管,身為後宮之主,任由宮人詆譭夫人,是皇上自己要來的央月宮,關夫人什麼事?有本事,她們自己去綁了皇上去啊。”
“嗯?是誰要綁了朕?”劉邦的笑聲透過屏風而來,若華一驚,趕忙斂容退至一旁。
佩蘭亦是愣住,近日皇上天天來央月宮,因著不願與夫人生分,便免了宮人的通報禮,自己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戚夫人方才並未關注若華與佩蘭的談話,此刻聽見劉邦的聲音,於是趕緊放下手裡的棋子迎上前去,剛要行禮,卻被劉邦直接攬入懷中,若華與佩蘭見狀相視一眼,於是悄悄退下。
“戚姬在做什麼?”劉邦抱起戚夫人置於膝上笑得曖昧:“可有想朕?”
戚夫人面色一尬,於是轉開話題道:“下棋,皇上可願一起?”
“下棋?”劉邦不覺一笑:“朕倒是忘了,戚姬不僅善舞,還精通棋藝。”
戚夫人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朕已經許久未見戚姬跳舞了。”劉邦撥弄著戚夫人披散的長髮語帶撩撥道:“戚姬可願為朕舞一曲?”
戚夫人微微一愣,於是應下,想要起身,劉邦卻沒有放手。
戚夫人不覺抬眸,卻撞進劉邦滿是情慾的目光裡,戚夫人心中一震,感受到劉邦的逼近,戚夫人直接側過了臉:
“妾身為皇上獻舞。”
“戚姬不想朕?”劉邦聲音低沉,雙眸緊緊鎖住戚夫人,眼底的炙熱讓戚夫人無處躲藏。
“天色還早。”戚夫人微微垂眸以掩飾心底的抗拒。
“可是朕想你了。”劉邦貼近戚夫人:“不知為何,如今的戚姬,更另朕著迷。”說罷,不待戚夫人回應,劉邦直接抱起戚夫人走向床榻,就在帳簾放下的瞬間,
“皇上!”
邱賢的聲音隔著屏風急急傳來。
劉邦不覺皺眉,卻仍貪戀戚夫人床榻間的溫柔。
戚夫人忍不住輕推劉邦:“皇上,邱公公怕是有急事稟報。”
興致被打亂,劉邦面露不悅,翻身對著帳外沉聲道:“什麼事?”
“虞少使,病了。”邱賢面帶憂慮,聲音亦顯得沉重。
劉邦眸光微動,忍不住看向身側的戚夫人,卻見其雙頰緋紅,睫毛輕顫,幾縷髮絲垂落在修長的脖頸處,更添幾分嫵媚與慵懶,劉邦再次被牽動起情慾,對著帳外不耐道:
“病了便去請太醫,朕又不會治病。”說罷,劉邦便要再次尋歡。
“已經請了,太醫們皆束手無策。”邱賢面露焦急道。
手裡的動作停下,劉邦驟然起身,隨即掀開帳簾:“王陽去了嗎?”
“去了,還在診治中。”
劉邦心中一急,便要下榻,榻下了一半又轉身對戚夫人道:“朕去去便回。”
“戚姬無礙,虞少使的病情要緊,皇上不必掛念妾身。”戚夫人溫和道。
劉邦微微點頭,然後隨著邱賢趕去了虞少使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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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弦宮,劉邦急得團團轉,將所有太醫、御醫通通趕去了鳳弦宮,虞少使好不容易對自己有了改變,眼瞧著自己就快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虞少使在這個時候出意外。
前來會診的太醫進進出出,討論了一遍又一遍,只說是在詔獄落下的病根,如今數症齊發,眾人皆不明所以,於是迅速集中研討,結果討論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一個結果來,氣得劉邦直罵庸醫,連著御醫王陽一起罵,王陽也是無語,氣呼呼地立於一側。
王陽是劉邦還是沛公時便跟著劉邦的,對劉邦的脾氣可謂是瞭如指掌,不亞於劉邦的貼身寺人邱賢,一貫的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