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華忍不住開口道:“可有辦法救子騰?奴婢可以請在場的宮人為子騰作證。”
“作證?”戚夫人看一眼若華:“誰敢作證?”
若華聞言愣住,良久:“可是,大家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
“沒用的。”佩蘭搖頭:“只要皇后說是,誰敢說個不字?”
“那證據呢?”若華不解道:“皇后治罪也得憑證據吧?”
“公主即是證據。”戚夫人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冒犯公主已是大不敬,更遑論還傷了公主,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公主因子騰而受傷,僅憑這一點,皇后便足以將其定罪。”
若華一聽,頓時慌了神,她原以為拘禁不過是例行公事,錯不在子騰,只要問出真相,子騰便可重獲自由。
然而,戚夫人的話卻如同一盆冰水澆下,讓若華原本的希望涼了個徹底。
若華眼中閃過一絲焦慮,頓時急切地轉向戚夫人,語帶懇求道:
“還請夫人救救子騰!”
“若華,不得無禮!”佩蘭在一旁輕聲提醒若華。
若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後安靜地立於一旁。
戚夫人看一眼若華,隨即對佩蘭道:“備禮,隨本宮去一趟永寧宮!”
“夫人不妥!”佩蘭聞言立馬阻止:“子騰雖然冤屈,但以皇后對夫人的成見,夫人前去求情,非但救不了子騰,還會將自己惹上麻煩,請夫人三思!”
若華聞言亦趕緊勸解:“佩蘭說得沒錯,方才是奴婢一時情急,亂了方寸,夫人切莫與奴婢較真,將自己置於險境。”
“無妨。”戚夫人淡淡道:“晨昏定省的規矩不能壞,走吧。”
佩蘭眼見無法勸阻,只得應聲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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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呂雉臥於榻上,面露疲倦之色,採青在一旁為呂雉輕按頭部緩解疲憊:
“皇后放心,奴婢命人時刻守護在公主身邊,一有訊息便來彙報。”採青說著展一抹笑意:“御醫說了,公主只是驚訝過度,且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公主是不會有事,可本宮這心裡卻始終放心不下。”呂雉雙目微闔,眉宇緊鎖:
“那個子騰,看公主目前對他的態度,留著怕是個禍患。”
“皇后擔心公主對其有意?”採青從旁輕聲問道。
呂雉微微頷首,眉宇間凝重之色更甚:“換作旁人,倒也罷了,可偏偏是戚夫人的人。”
“皇后近日皆在為公主挑選佳婿,自然有比那子騰強的。”採青寬慰道。
呂雉聞言輕嘆一聲:“我朝雖然才俊眾多,但要找一個既能與公主匹配,又能在朝政中為我所用的人選,實非易事。”呂雉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
“那個子騰的來歷可有查出?”
“已經派人去查了,還未有訊息。”
“子騰與子醜兩兄弟是從定陶起便跟著戚夫人的,務必讓人查出這兩人的家世背景。”
“喏!”採青輕聲應下。
呂雉微微舒展了眉宇,正準備小憩片刻,突然宮人來稟:
“啟稟皇后,戚夫人在殿外求見!”
呂雉聞言再次鎖眉,
“要不,奴婢前去打發了她?”採青見呂雉不悅,於是試探著開口道。
“不必。”呂雉略作思索,於是沉聲道:“讓她進來。”
“喏!”
採青見狀於是攙扶起呂雉:“戚夫人此來,勢必是為了子騰之事,皇后何必見她傷神?”
“既是有求於本宮,本宮又豈會傷神?”呂雉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本宮倒要瞧瞧,這個子騰在她心中是何份量,需不需要留他一命?”
“倘若戚夫人執意求情呢?”
“殺。”
採青一愣,隨即應道:“喏!”
不消片刻,戚夫人在佩蘭的陪同下款步而來,在見到呂雉的那刻,戚夫人上前恭敬行禮:
“妾身拜見皇后!”
“奴婢拜見皇后。”佩蘭隨後行禮。
呂雉目光掃過戚夫人,扯出一絲笑意淡淡道:“戚夫人無需多禮,本宮身子不適,怕是怠慢了夫人。”
“妾身不敢。”戚夫人恭順地抬頭:“聽聞龍邑一戰,呂將軍屢立戰功,妾身特來恭賀。”說著戚夫人看一眼佩蘭。
佩蘭會意,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