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戚觸龍這時身形一閃,直接擋在了婁敬跟前,替婁敬受下了這一腳。
傅寬一怔,卻見戚觸龍受了自己這一腳居然面不改色,不免有些意外,但面上卻毫不在意道:“一個小小士卒,何勞戚統領出手袒護?”
婁敬亦是一臉無語地看向戚觸龍,這人與自己非親非故的,莫不是腦子有問題替自己捱揍?
曹參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顧不得理會傅寬,趕忙詢問戚觸龍:“戚統領可有傷到?”
“無妨!”戚觸龍爽朗道:“傅將軍只是故作試探,並未用力。”
曹參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傅寬則揚眉不語,目光卻瞪著地上的婁敬。
戚觸龍見狀忍不住笑著開口:
“素問齊軍紀律嚴明,觸龍認為士兵犯錯,應按軍規處置,而非傅將軍親自動手。”戚觸龍說著看一眼地上跪著的婁敬:“不知這位小兄弟犯了何錯?”
“我沒錯。”婁敬聞言立馬脖子抬得老高:“傅寬仗著是我爹的兄弟的兒子的嫂嫂的大伯,成天想著法子地刁難我,把我從什長降到伍長又降到士卒,如今都已經到底了,還不消停。”
婁敬說著轉向曹參:“曹丞相,我要調走。”
“你放屁!”傅寬聞言亦來了脾氣:“就你那張口無遮攔的嘴,你想調哪去?若不是本將軍管著,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還有臉提調走。”
戚觸龍聽得愣住,敢情這兩人是舊相識 ,跟這鬧著玩呢?
曹參聽得頭大,本來一個傅寬就夠鬧騰的了,後來又來一個婁敬,之前齊王韓信在的時候,這倆人還稍微收斂著些。
可自從齊王改封楚王,調往楚地後,少了忌憚,這倆索性直接放浪形骸了。
婁敬不服傅寬管束,傅寬非要管束,一個打一個逃,一個逃一個追。
想到這裡,曹參目色一沉,看來,是需要給婁敬換個地方了。
見曹參臉色不好看,傅寬稍稍收斂了脾氣,看向婁敬沉聲道:“戚統領在此,別丟人現眼了,趕緊回營去。”
婁敬卻是不起,掉個方向繼續跪著,還不忘對戚觸龍道聲謝。
“本相調你去隴西戍邊,你可願意?”曹參突然轉身對婁敬道。
“什麼?”傅寬被曹參突然的提議嚇了一口,隨即一口拒絕:“不行,這傢伙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待著,不然會闖禍的。”
“婁敬願意。”婁敬立馬磕頭謝恩。
曹參沒有理會傅寬,只是對婁敬正色道:“準備一下,數日後動身。”
“喏!”婁敬高聲應道。
傅寬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婁敬卻是立馬起身,對著傅寬做個鬼臉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戚觸龍心中好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別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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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南宮,戚夫人捧著書冊對著窗外發呆,她估算著哥哥應該快到齊地了,不知其找著婁敬沒有。
這時佩蘭端著果餞過來,見戚夫人貌似在想事情,便收斂了步伐,將食盒輕輕置於案上。
戚夫人看見佩蘭端過來的果脯蜜餞,瞧著新奇:“這個時候哪裡來的梅子?”
“趙美人宮裡的柳煙送來的。”佩蘭笑道:“說是去年摘得新鮮梅子製成的,特地送來感激夫人先前的救命之恩。”
“難為她有心。”戚夫人看一眼佩蘭:“趙美人現下如何了?”
“奴婢問了柳煙,說是自打醒來之後便一直情緒低落,皇上也從未曾去瞧過。”佩蘭說著收了口,似有些猶豫,沒再往下說。
“怎麼了?”戚夫人瞧佩蘭吞吞吐吐的模樣詢問道:“那柳煙可是還有別的話?”
佩蘭略顯糾結,終於還是如實道:“柳煙想求夫人替她家美人在皇上跟前說幾句話。說是王御醫說了,藥只能療外傷,趙美人心裡的鬱結怕是隻有皇上才能開解。”
佩蘭說罷又忍不住皺眉:“只是奴婢一想到趙美人曾經打過夫人,奴婢就氣不過,不想讓夫人為其求皇上。”
戚夫人看一眼佩蘭,面上揚起一抹笑意:“那便不求。”
“當真?”佩蘭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高興道:“奴婢還以為夫人聽得心軟,要為其求情呢。”
“不求是因為不需要求。”戚夫人看一眼案上的果餞,她並不認為趙美人的鬱結是因為皇上,只要管夫人在一天,這個結,她怕是永遠也解不開的。
想到這裡,戚夫人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