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醜去了微山湖。”子醜如實道。
“你好好地跑去微山湖做什麼?”韓信狐疑地看向子醜。
“是我讓他去的。”戚夫人亦無心隱瞞韓信:“我讓子醜去幫我勘察一下微山湖的地形。”
“夫人要勘察微山湖的地形做什麼?”
“練兵。”戚夫人看向韓信:“私兵。”
簡單的兩個字讓韓信心中一驚,同時再次重新整理了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認知,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敢設立私兵?
“夫人為何要設立私兵?”
韓信此刻特別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從她出現至今所做出的每一件,都是在挑戰韓信的認知範圍,縱使是歷經沙場斬敵無數的男子,也沒法像她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私兵”二字,她是真的不怕死嗎?
“大則保家衛國,小則看家護院,楚王覺得如何?”
“看家護院?”韓信揚眉:“夫人這是有多大的院子要用私兵來保護?”
“心有多大,家就有多大。”戚夫人看向韓信:“私兵不是目的,戚姬只想防身,蕭縣的截殺讓戚姬心有餘悸,倘若不能保護自己,便只能依靠外力保全。”
韓信心中微動,看向戚夫人的目光夾雜著一絲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是多沒有安全感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戚夫人卻沒有關注韓信的心理,只是看向子醜道:“你去微山湖可有什麼發現?”
“回夫人話,子醜繞著微山湖近處走了走,發現那湖中有島嶼若干座,宛若與世隔絕的模樣,子醜瞧著岸邊有一條竹筏,原本想著坐竹筏去島上看一看,孰料未等子醜接近竹筏便被人喊住了。”
“那邊還有其他人?”戚夫人微微皺眉。
“說是守湖人,那片湖泊早已被一大賈給買下了,連著湖裡的島嶼一起,外人不讓進。”
“買下整片島嶼?”韓信不覺一笑:“買來做什麼?”
“那人沒說,只說是有錢人的玩法。”
“那守湖人你瞧著如何?”戚夫人看向子騰。
“身材高大,面龐黝黑,臉上佈滿細小的疤痕,手臂肌肉結實,青筋凸起,腿上綁著皮製的護脛。”子醜說著又加了一句:“尤其是他看人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令人望而生畏。”
“怎麼聽你描述的不像是守湖人,倒像是久經沙場的戰士了。”韓信挑起一抹笑意看向戚夫人:“貌似有人捷足先登了呢。”
“楚王的意思是有人在微山湖上練兵?”子騰立馬插話道。
“那是你的猜測,不過倒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段,本王居然沒想到用來練兵。”韓信看向戚夫人笑得欠揍:“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韓信原本覺得夫人已經夠膽大妄為了,沒想到還有比夫人更大膽的。”
戚夫人不語,有人看上微山湖不足為奇,但若是在湖上練兵,還有誰敢這麼做呢?
“這微山湖可是楚王的地界?”子騰看向韓信。
“若是本王的,夫人想用直接拿走便是。”韓信微微一笑:“這微山湖位於楚地與梁地之間,兩不管地界,所以讓人鑽了空子亦是平常。”
“你有沒有問那個守湖人,如何才能進得去這湖心島?”戚夫人問子醜道。
“問了。”子醜點頭:“有專門的令牌,這個也不是一般人所有。”
戚夫人不語,需要令牌進入,看來是有組織的了,想到這裡,戚夫人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結果不等戚夫人開口,一旁的子騰突然一拍腦門:
“說到令牌,我上回在蕭縣時候,還撿到一個呢。”說著,子騰從懷裡掏出那塊銅製的令牌遞給戚夫人:“夫人請看,這是我從那死士身上搜出來的。”
戚夫人接過令牌:“每個死士身上都有嗎?”
“不是!”子醜搖頭:“我們搜了在場所有的死士都沒有發現令牌。”
“那趕巧被我給撿了?”子騰呵呵一笑:“看來絆我的還是個頭頭呢。”
戚夫人翻看著令牌,銅製的牌身帶著淡淡的金屬光澤,表面平整如鏡,只在背面的正中心位置,刻了一個“回”字。
戚夫人將令牌遞給韓信:“楚王瞧瞧。”
韓信接過觀察片刻後看向戚夫人:“這個組織貌似很忌諱留下任何痕跡,不管是攜帶的兵器還是專屬的令牌,皆無一絲銘文可尋。”
“這個回字是什麼意思?”子醜上前看了看令牌忍不住問道。
“還能什麼意思?回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