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月宮,戚夫人收到哥哥遞來的訊息,信中說魏解在逃往匈奴的途中被哥哥在邊境截獲,並從其包裹裡搜出了其與楚王韓信,還有燕王臧荼的來往信件,其中韓信的有兩封,內容皆是平常的問候之言,而臧荼的書信,大約有數十封之多,交談過密,且暗藏謀逆之詞。
戚夫人微微皺眉,她沒想到韓信會與魏解有書信往來,若是讓皇上知曉此事,豈非做實了韓信意圖不軌。
戚夫人眼神冷了下來,縱使哥哥收繳了書信,魏解也是斷斷留不得了。可是眼下哥哥已經將魏解轉交給了一路追趕至北地的陳平人馬,想到這裡,戚夫人眉心微鎖,她得讓哥哥想辦法在魏解押送至到達洛陽之前解決了他。
而另一邊,初到北地的陳平當即派人將魏解已擒的訊息快馬加鞭送至洛陽,信中盛讚戚觸龍守邊有功,在魏解逃到匈奴之前成功將其抓獲。
劉邦收到訊息龍顏大悅,當即晉封戚觸龍為安北將軍,賜金印紫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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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呂雉神色鬱郁地聽完戚觸龍晉升之事,眼底的不悅呼之欲出,自己剛失一個衛尉,她戚夫人就多了一個將軍,自己一心復仇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還真是諷刺。
“爬得太快未必是好事。”秋菊瞧呂雉面色難看,於是輕聲安撫道:“那麼多跟著大王九死一生的將士尚未分封,他一個遠在邊境的統領倒先升遷了,即便咱們不說,也自然會有人看不下去的,皇后不必憂心。”
“話雖如此,奈何皇上看重,他人再不樂意又有何用?”呂雉輕撫額頭:“戚夫人那邊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待在自己宮裡,性情倒學了那個薄夫人,不聲不響的,除了每日來給皇后請安,也不見她與其他各宮走動,倒是叔良人,偶爾會去央月宮一趟。”
“薄夫人?”呂雉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麼:“先前皇上讓本宮審查魏女一事,本宮差點給忘了,眼下管夫人已死,趙美人去了永巷,這宮裡可就剩下一個薄姬了。”呂雉說著若有所思。
“皇后這是準備動她了?”秋菊看向呂雉小聲道。
“難。”呂雉皺眉:“聽皇上意思貌似並不想深究,走個過場罷了,況且那個薄姬一貫獨來獨往,怕是也查不出什麼。”
“正是因為獨來獨往,才顯得可疑。”秋菊看向呂雉:“連皇后都對其一無所知,可見其城府之深,皇后不要忘了,她可曾是魏王身邊的‘謀士’呢。”說著秋菊又加了句:
“而且除了戚夫人的如意,還有個薄夫人的劉恆。”
呂雉皺眉不語,薄姬的存在一直讓她很是矛盾,薄姬就像是一潭靜水,平日裡波瀾不驚,然而一旦風起驚擾到她,呂雉不敢保證這潭靜水是否還能迴歸如初。所以對於是否現在動薄姬,她還要再好好想想。
想到此,呂雉於是轉開話題道:
“你方才說叔良人經常往戚夫人那裡跑?”
秋菊點頭:“說是戚夫人會講故事,她愛聽。”
“小孩子心性。”呂雉說著略顯煩躁:“你先前說是陳平向皇上請旨封賞戚觸龍的?”
“是!”秋菊點頭:“陳大人派兵尋著魏解的痕跡一路追至邊境,就在陳大人以為魏解已經逃去匈奴的時候,戚統領將抓獲的魏解交給了陳大人,算是解了陳大人的燃眉之急。”
“之前國宴和酒宴上,也是陳平力薦的戚夫人和如意?”
秋菊聞言一愣,於是點頭道:“是!”
呂雉不語,良久:“你覺得陳平是不是在為戚夫人做事?”
“這——”秋菊被問住,於是抬眸看向呂雉:“奴婢原本也沒多想,不過現下聽皇后這麼一說,事情確實太過巧合。”
“你去將審食其找來,本宮有話問他。”
“喏!”
秋菊正要退下,卻聽得殿外宮女一聲通傳:
“審大人求見。”
呂雉一愣,於是趕緊起身至外室:“有請!”
審食其上前行禮:“微臣拜見皇后。”
“免禮。”呂雉示意審食其入座:“審大人可是為戚觸龍之事而來?”
“戚觸龍事小。”審食其看向呂雉:“微臣從周大人處打聽到訊息,劉澤從魏解那邊得來的好處有一半都給了呂嬃小姐,皇后可知此事?”
呂雉聞言怔住:“本宮從不知呂嬃與魏解有來往。”
“事情有些麻煩。”審食其面色凝重:“據微臣所知,周大人目前還未將此事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