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呂雉正為管夫人“私藥”一事頭疼,她雖然想要替呂嬃報仇,但礙於無憑無據,她亦不能直接定罪管夫人。
正在這時,秋菊匆匆而來:
“啟稟皇后,儀淑宮和玉華宮的兩位主子爭起來了。宮裡的寺人方才路過瞧見,特來告知奴婢。”
“爭起來了?”呂雉看一眼秋菊:“怎麼回事?”
“好像是因為趙美人今日去向管夫人請安,結果剛到宮門口,便被其宮裡的奴婢秋禾一通羞辱,趙美人動怒,命貼身宮女柳煙拿馬鞭抽打了秋禾,管夫人哪裡見得自己人捱打,當場便與趙美人撕破臉,執意要命人教訓趙美人。”
秋菊說著又加了一句:“周邊圍了好些宮人在看熱鬧,兩宮的宮人護主,原先便時有口角之爭,眼下各自的主子在場,感覺矛盾一觸即發。”
“胡鬧!”呂雉瞬間沉了面色:“大庭廣眾之下,主子相爭,成何體統?”
“趙美人則當場翻臉,將管夫人之前指使她做的壞事全抖露了出來。”秋菊說著似有些猶豫。
“怎麼?”見秋菊欲言又止的模樣,呂雉掃她一眼:“難不成還有本宮聽不得的?”
“還有管夫人指使趙美人刺激呂嬃小姐一事。”秋菊說著看向呂雉:“趙美人當真是氣糊塗了,不管不顧地說了一堆,管夫人想攔攔不住,氣得臉都白了。”
聽到呂嬃一詞,呂雉直接冷了面色,眼底閃過一絲涼意:“將趙美人帶至永寧宮。”
“喏!”秋菊應下,然後又道:“那管夫人如何處置?”
“禁足玉華宮。”呂雉說著看向秋菊:“派人暗中搜查管夫人宮裡是否藏有‘私藥’,可以從那個被打的宮女下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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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宮,戚夫人收到戚觸龍從北地寄來的信件,信中的內容看得她觸目驚心,戚夫人雖然大致能猜到魏解在宮中必有內應,但卻不曾想過是他。
這時佩蘭過來將儀淑宮和玉華宮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戚夫人,戚夫人並未有太大的意外。
“夫人覺得趙美人這一步棋走的如何?”
“吸引皇后插手她是做到了。”戚夫人淡淡一笑:“不過怎麼陳述,能否脫身,還得看她自己。”
“這回事情算是鬧大了,整個宮裡都在議論管夫人與趙美人反目,而且大都認同以往趙美人的囂張跋扈都是管夫人在後指使。”佩蘭說著不覺一笑:
“管夫人這段時間獨佔聖寵,早已惹得後宮的娘娘們心中不滿,眼下趙美人這一攪局,風向全偏向了趙美人。”
“自古弱者惹人同情,不管先前她如何跋扈,但眼下她傷了腿,沒了爭寵的能力,自然不會再有人為難她了。”
“夫人為何要幫趙美人?”佩蘭至今仍是不解。
戚夫人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她不過是在幫自己而已,至於趙美人,她若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亦算是她的造化。
“管夫人被皇后罰了禁足,宮裡的人也都被限制進出了。”佩蘭看向戚夫人:“夫人覺得皇上可會前往?”
戚夫人不語,像是在思考什麼,良久:“你去找到夏河夏大人,讓他暗中帶人守在宮門外,不許放過任何一個私自出宮的人。”
“可是守衛皇宮不是劉衛尉的事嗎?”佩蘭有些困惑道。
戚夫人沒有回答佩蘭的問題,只是再次強調:“跟夏大人說,是本宮的意思,讓他一定要守好宮門,看到可疑的人直接拿下便可。”
“喏!”
戚夫人將手裡的信件握緊,這宮裡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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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在趙美人毫無保留的交代下,呂雉的面色難看至極,她可以容忍劉邦寵幸各宮嬪妃,但卻無法容忍後宮的嬪妃背叛劉邦。
秋菊擔心地看著呂雉,如此驚人的訊息,倘若是真的,那管夫人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你說魏解在齊地自立為王?”呂雉看向趙美人。
“是!”趙美人點頭:“早在魏豹降漢之後,魏解便已有了復魏的想法,但礙於齊王韓信在齊地的威懾,魏解不敢有太大的動靜,故而一直蟄伏在齊地,齊王走後,他才準備開始有所行動。”
“你可知這是夷族的大罪?”呂雉冷了眸子:“你隱瞞至今,亦難逃其咎。”
“臣妾知罪。”趙美人伏下了身子:“奈何管夫人以妾身家人做要挾,妾身不得不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