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沒指望她回答,莎利又抬起眼看了看樹屋中陳設,牙關微碾。
她本以為羅甘夠疼她了,可相較起尼格對阮靈,她沒辦法不覺得心中失衡,酸澀上湧。
她想到什麼,緩緩在榻邊坐下了,輕輕將絨毯一角夾在指中掀起。
的確是副好皮囊。
全是曖昧的痕跡,可想而知尼格有多迷戀。
智人的壽命遠遠不及狼人,待她色衰,還能將尼格迷住嗎?
“你做什麼?”
莎利手一抖,絨毯落下,她竟一時沒有發現阮靈睜開了眼。
“尼格讓我……”莎利繃著聲線說,未及她話完,突被阮靈打斷。
“你讓開。”阮靈皺眉。
莎利頓時冷了神色,“你…”
阮靈面容都皺了起來,強撐著側過身子,“我想吐…”
話音未完全落地,莎利沒反應過來就被阮靈歪著頭吐了一身。
她拖著髒汙的褲腳彈開,驚愕地看著阮靈,難聞的氣味很快飄上來,莎利眼中升起惱怒,卻見阮靈散著發撲在榻邊,看起來難受的緊。
她皺著眉,剛想上前去看看,身後一陣疾風掠過,尼格回來了。
“尼格,她突然吐了。”
他將人撈進懷中,一眼未看她,他沒有絲毫面對汙穢的不適,只是焦急地撫著懷中人的背,為她擦拭著。
莎利至此閉口不言。
尼格回頭目光尋著什麼,眉間都是急色,她才幹著嗓音道:“需要什麼?我幫你。”
尼格濃眉蹙著,他出去的太急,水也忘燒了。
“燒水,我帶回的草藥另煮。”
莎利應聲。
阮靈吐空了胃,那種燒心的感覺好了些,人卻輕輕抖了起來,一下一下的,直把尼格逼的眼一寸寸猩紅。
她神智並不完全清醒,現下又半昏著軟綿綿任人擺佈。
絨毯下她本也為著寸縷,尼格只將她身下榻上墊的髒了布替換。
難免再次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他怎麼狠心將她弄成這個樣子的?
待清理好,喂阮靈喝完藥,她終於慢慢平緩了呼吸沉睡過去。
只是阮靈這一病,難免令救回族人的計劃有所變動。
他將樹屋門掩上,看向等在樹下的羅甘等人。
“怎麼樣?”尼格低聲問。
“我和戈莫隔著距離跟著,他們有一支接應的隊伍,就是昨日後來放箭放毒的,他們依然將族長一家嚴加圍守著,對方人數現在有二十五人。”
羅甘頓了頓,繼續補充道:“他們的路線,好像是往洞穴的方向,不過,以他們的腳程,日夜不停,也沒走太遠,就算再一個日夜,我們追上,也要不了半日。”
尼格沉吟片刻,抬起長臂拍在羅甘肩頭,道:“行,先休整,不必再跟。”
“你的傷,怎麼樣?”羅甘抬眸問。
“沒事,差不多已經癒合了。”
“看來,他們手中的武器,對我們造成的傷害只是延緩癒合。”
尼格點頭,“即時的傷害疊加,來不及癒合必然會限制我們的攻擊與力量,還是小心些。”
羅甘微眯起眼,遲疑道:“我自會小心。昨天那樣的情形…尼格,你有了弱點。”狼人會忠於自己的伴侶,且保護伴侶天經地義,但,其實他想說的是,尼格的弱點既毫無自保能力,還有可能是反插進尼格身體裡的利刃。
尼格回視向羅甘的利眸冷光乍現,他毫不掩飾周身迸發的銳意:“我不想再聽見這個詞,更不要讓她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