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真人咳了咳嗓子,向後一轉,用手推出一個人來,正是那黑子,接著對申文志與破命二人道:“小老兒即將飛昇上界,卻還有一塵緣未了。”
說完看了看站在身側的黑子,又道:“此乃小徒,姓聞名易,小老兒去後,還望二位小哥兒多多擔待了。”
二人一聽,立時好奇的轉向黑子,兩雙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他破命當著永平真人的面兒不好仔細打探,那申文志可不管這許多,直接放開了靈識,對著黑子這麼一掃,疑惑道:“怎麼?您這佳徒,還沒入道嗎?”
永平真人苦笑道:“仍是一個凡人沒錯,這徒弟是小老兒才收不久,還未及傳授心法口訣便碰上這檔子事兒了,哪裡來得及入道吶!”言罷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屍虯獸屍身,一臉無奈。
申文志一聽,心念電轉:這永平老怪飛昇在即,看他如此著緊這個徒弟,那剩下的一堆法寶丹藥,自是要留給他繼承了,嘿嘿,永平老怪,眼下你還能於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等你走了,你這好徒兒還不是被我們呼來喝去,任我們揉捏,到時這老魔的一生珍藏還不算,再得了你的好處,哼哼~這回可真要好好感謝你啦!
此時的申文志,竟然對黑子生了歹意,恨不得他永平真人早日飛昇而去,也好擒了那在他眼中連軟柿子也算不上的黑子,逼出永平留給黑子的積蓄,全部據為己有。
申文志衝著永平真人笑了笑,又對著黑子拱拱手道:“見過聞易小兄弟,小兄弟可真是長得一表人才,俊俏的很吶~以後咱們可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兒便與奴家說,奴家定不推辭~”話畢還拎起一隻紅袖,遮住半邊臉來,眉眼如畫,衝著黑子送了個秋波,直叫眾人一陣胃中一陣翻湧,噁心至極。
那邊破命也是如他申文志一般想法,也不說破,點頭應道:“確實如此,聞易小兄弟日後若有什麼難處,儘管來南海絕仙閣找我。”
永平真人聽得二人回答,十分滿意,陡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小老兒便承了二位小哥的情了!只不過,倘若只是這般而已,可是叫小老兒不甚放心啊!”說完臉色一變,眉毛一挺,一手從袖袍中伸出,指向二人,口中吐出一個字“定!”
這“定”字從永平真人口中噴出,伴隨著一股仙元力,只一瞬間,便裹住二人周身,順著申文志與破命的面板滲進各大穴位,二人只覺渾身一麻,就再也動彈不得,如同兩尊雕塑一般立在原地,臉上還掛著不知其所以然的莫名神情,又似驚訝萬分,只是瞪圓了雙眼看著永平真人,好像想從他那兒聽個答案出來。
永平真人使得正是道家正宗的絕技“定身訣”,定身訣一出,凡是修為較出訣之人低些的修士立馬便為訣所控,再不能動,便是修為相近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被偷襲成功,只是若是用功衝穴,不過片刻,亦可脫身罷了。
再說他永平真人並未像他們所想那樣,給他們講出個一二三來,反倒一句話也未解釋,扭頭看向一旁的黑子道:“行了,速速動手吧。”
黑子點點頭,上前兩步,看向被定住的申文志和破命,突然和卻雙眼,雙手聚攏胸前,竟以凡人之軀打起了手訣來,這手訣十分繁瑣,便連申文志與破命大派出身,也未有見過,一時摸不透這肉眼凡胎的小子想要對自己做什麼。
他黑子自出訣起,雙手就不停的上下翻飛,叫人看的眼花繚亂,每動一下,身上便有一張“聚靈符”應訣亮起,以發揮功效,吸引周遭靈氣進入黑子的身軀,以供黑子運轉法訣之用。
直到剩下最後兩張聚靈符篆還沒亮起,黑子的動作終於緩慢下來,只見他胸前雙手動作再次變幻,左手拇指壓中指,掐於乾紋,無名指壓住大拇指。右手拇指壓住食指中指掐乾文,無名指小指壓住拇指。雙手做完後,最後兩張符篆也亮了起來,再看黑子終是長吐一口濁氣,厲聲喝道:“丁甲,都監,為我所用!心魔生,道種中!”
黑子話音剛落,只見從黑子左手右手拇指各被逼出一滴鮮血,這鮮血不是鮮紅,卻是詭異的暗紅之色,暗紅之中又帶著黑點兒,不知是何緣由。
要說這申文志與破命,今兒可算是長了見識了,不說這失傳了的上古法訣“定身訣”,此時黑子使出的法訣也是他們見所未見的,一時間精神緊繃,死死盯著這兩滴黑血,心中琢磨著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血滴一出,黑子乍然睜開雙眼,再往黑子眼中一看,哪裡還有眼白的白色了?那眼中僅剩下漆黑一片,十分嚇人。
驟然間,一條血紋從黑子的眼中出現,在黑子的眼球上蔓延起來,這血紋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