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永平曾對老魔撂下狠話,此時老魔已是強弩之末,見又增強敵,心中發了狠,突然叫道:“哇呀呀呀!永平小兒欺人太甚!我古馳今日便是拼了元嬰受損,也不會放過你!”
自稱古馳的老魔說完,猛地抓住身上黑袍肩部,用力一扯,黑袍立時破開一個長長的口子,被古馳甩到一旁,長年包裹在黑袍中的老魔古馳,終於是現了真面目。
只見永平面前的古馳,渾身上下漆黑如墨,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黑氣,翻湧不息,身子幾如透明,血管脈絡清晰可見,雙眼泛著綠光,正幽幽的看著永平與拎著大刀向自己砍來的金甲神將。
永平得見古馳老魔散魔之體,亦是十分驚訝,原來,便連永平真人這般的萬年老怪,也從未有機會見過散仙散魔兵解後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古馳盯著逼近的金甲神將,雙眼綠光一閃,手中迅速掐了個印訣,語速時快時慢,聲音時輕時重,斷斷續續的念道:“幽冥屍火,焚我之軀......天無二日,鬼馬相聞......即若性生,通達九幽......命之所懸,大鬼門,開!”
古馳老魔“開”字一出,其元嬰之體身周的黑氣驀地變淡了許多,再不似之前那般蜂擁瀰漫,而古馳也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猖狂,恣意肆虐,彷彿鬆下一口氣,再無其他顧忌一樣兒。
永平真人知他古馳老魔要拼命,也是嚴陣以待,不敢輕出,一雙眼睛緊盯著前方,靜等古馳術現。
當古馳元嬰黯淡之後,古馳身前驟然聚起了一團黑氣,這黑氣慢慢形成漩渦,不斷的在空中旋轉起來,漩渦中屍臭之味濃郁十足,他永平真人有所保留,可他花費大法力喚出來的金甲神將可是和盤托出,一心只為達成目的,就當金甲神將的大刀馬上便能砍中古馳老魔,將古馳分為兩瓣之時,突然從漩渦中伸出一隻長滿鋼毛的大爪子,只一下,便將神將的金刀撥到一旁,這爪子出來後,就不再退回漩渦,反倒慢慢往外伸出,即爪子之後,健碩的前肢,斗大的腦袋,渾身鋼毛的身體,以及兩條後肢與長長的豹尾相繼而出,一個完整的兇獸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時再看這獸,身壯如牛,狼頭豹尾,滿身蝟刺,嘴裡咀嚼著一隻人類的斷臂,不斷髮出牙齒磨骨的“嘎查嘎查”聲,不時吼叫一聲,如同犬吠,面目兇殘無比,狠狠的盯著金甲神將,口中落下涎水。
永平真人雖是萬年老怪,通五行,曉陰陽,可此獸一出,他卻怎麼也瞧不出這獸是何來歷。
“屍虯獸!”他永平老道難得糊塗,那邊兒的黑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眯縫著雙眼,搖搖望去,張口便道破這獸的來歷,心中頓時焦急萬分:大事不好,未成想這古馳老魔竟然養出一頭屍虯獸,怪不得放著清淨日子不過,不籌備渡劫,此番反倒出來大肆為禍,圖害平民百姓,估計多半是為了餵養這頭屍虯獸了。也不知不周他能否應付的了,我還是提醒一二。
黑子躲在牆後,正靠著一身三四十張聚靈符篆的功效,以八牛丁袍為引,紅菱劍為媒介,將周身附近的靈力輸入到陣眼中,就算這般,他也出力不小,畢竟現在自己乃是凡人身軀,饒是他根骨再好,那丹田氣海也未曾拓展過,靈氣不斷從八牛丁袍中湧進身體,在身體中轉上一圈兒,再順著手中紅菱劍輸送出去,這種對尋常修士來說有助於增進修為的大好事,可是痛壞了黑子,要不是他意志堅定,恐怕早就力有不逮,大陣不攻自破了。
黑子見永平不知這屍虯獸厲害,仍是驅使那金甲神將與屍虯獸拼殺,再不多想,遠遠大吼一聲:“不周!莫要近身,收了神將,攻獸尾!”
這一聲大喊,將正從黑子體內流動的靈氣一齊調動而發,聲音驟然如炸雷般嘹亮萬分,直傳四野。
可這提醒還是有些遲了,只見那屍虯獸仗著刀槍不入的蝟甲,一個騰躍便接近了渾身泛著金光的金甲神將,那神將毫無懼怕,揮刀猛砍,屍虯獸被砍得痛了,發出陣陣尖叫,忽而看準了金甲神將一刀剛落,刀式已老,不及變招之時,一個猛子撲到金甲神將身上,豹尾一纏,捆在金甲神將腰間,呲著狼牙,一口咬進金甲神將脖頸。
金色的血液,從金甲神將的脖頸見泊泊流出,傷口深可見骨,險些將神將的頭顱也給咬下來。
一股死黑之氣順著那傷口,擴散開來,這散播的速度極快,不片刻就遍佈全身,金甲神將本是威風凜凜的身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灰突突一片,死氣激生。
屍虯獸對自己的作品似是很滿意,鬆了口,雙眼一動不動,仔細看著神將,神將全身剛被死黑覆蓋,屍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