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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折戟消乒歌牧野沉沙洗甲

頭了:“崔一倫怎的如此魯莽?”

崔寶山在這邊眉頭大皺,桑達兒在那邊也是同樣感到奇怪。

最初他是勃然大怒:“那日我饒了你的性命,你居然還有臉皮向我挑戰!”

但崔一倫這三支連珠箭一射到來,他就立即知道崔一倫是別有用心,並非如他想象那樣可惡了。

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崔一倫的連珠箭流星閃電般地射了到來,卻都是從哨兵的身旁飛了過去,沒人受傷!

桑達兒怔了一怔,低聲說道:“崔一倫的箭法不該如此不濟!”

孟華笑道“你還不明白嗎,他是不敢抗命,但又不願和咱們作對!”

桑達兒恍然大悟,說道:“好,那我倒也該替他掩飾掩飾。”

當下躍上那塊石屏風,喝道:“好呀,姓崔的臭賊,有膽的你過來吧!

一個對一個,我先和你比箭!”

嗖的一箭射將過去。

本來他是依樣畫葫蘆,射出這支箭是算準了可以擦著崔一倫的肩頭飛過的。

哪知他這裡弓弦一響,緊接著就是山那邊的崔一倫厲聲慘呼,骨碌碌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這一箭竟然射個正著!

原來崔一倫是故意湊上去讓這支箭射著自己的。

他是弓箭的大行家,一看來勢,便知對方用意,他要校止這毫釐之差,還不容易?只須偏旁跨上半步,這支箭便插進了他的左肩了。

但卻剛好避開給傷著琵琶骨。

他是親兵隊長,又是清軍的第一神箭手,如今第一個中箭受傷,部下自是人人膽寒,哪裡還敢搶山頭,只有先把長官抬回去再說了。

桑達兒又喜又驚,心裡想道:“我且再顯一顯手段,幫崔一倫唱成功這出苦肉計。”

崔一倫這一千名弓箭手已有半數轉過了身,另外一半也是十之八九不敢舉步向前,但最前面的一小隊卻還未曾撤退。

桑達兒抽出了三支箭,喝道:“我這三支箭要射落你們前排正中三個人的頭盔!”

頭盔是用皮帶勒著下巴以防奔跑之時脫落的,怎能射落頭盔而不傷人呢?

但見弓如露靂,箭似流星。

桑達兒這一邊連珠箭發,那一邊三個計程車兵頭盔果然落地。

這剎那間,清軍鴉雀無聲,只聽得見頭盔落地的當當聲響!

原來桑達兒的箭射得恰到好處,剛好射斷皮帶,卻沒傷著對方。

在那剎那,這三個士兵都是不約而同的嚇一大跳。

他們吃驚得這樣厲害,頭盔都震得跌落了。

桑達兒喝道:“誰敢上來,我就要射他的腦袋了!”

隊長受傷,這一千名弓箭手早已士無鬥志。

在桑達兒一聲大喝之下,登時爭先恐後的逃下山去。

崔寶山本來稍有懷疑的,但見崔一倫最先受傷,怪也只能怪他不該太過魯莽,對他的疑心卻是去了。

諸青崖大怒喝道:“弓箭手不濟事,就硬幹吧,大隊人馬衝過去,踏平這座山頭!”

崔寶山急於攻入敵人後方,才能接應被圍的隊伍,扭轉敗局。

此時沒別的辦法可想,也只好不顧傷亡,下令全軍攻撲了!

五百名弓箭手,縱然每一個都是箭無虛發,也難抵禦一萬多清軍潮水般的攻勢。

一排排清軍倒下去,一排排的清軍衝上來,眼看敵人的先鋒就要衝到山頭了。

桑達兒道:“孟大哥,你和金姑娘回去報訊吧!”

孟華道:“不,咱們要死也死在一塊兒!”

正在這最緊張的時候,忽聽得喊殺之聲震得山搖地動,山下塵頭大起,轉眼之間,清軍陣勢大亂。

崔寶山連忙下令,前隊改為後隊,忙於抵禦從山下攻來的敵軍了。

桑達兒狂喜說道:“咱們的援兵來了!

奇怪,這支援兵是從哪裡來的呢?”

孟華把眼望去“咦”

了一聲,說道:“有個一馬當先的白袍小將,好像是車居族的王子烏里賽!”

桑達兒狂喜過後,也從喊殺的聲音聽得出來了,說道:“不錯,來的是車民族的人,還有大熊族的人!”

原來烏里賽那次得孟華救了他的性命,又眼見義軍以少勝多,看來清軍雖然勢大,但也是靠不住的。

他回去和父親一說,車居族酋長本來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在兒子未曾回來之前,他已接到羅海打了一個大勝仗的訊息,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