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了:“崔一倫怎的如此魯莽?”
崔寶山在這邊眉頭大皺,桑達兒在那邊也是同樣感到奇怪。
最初他是勃然大怒:“那日我饒了你的性命,你居然還有臉皮向我挑戰!”
但崔一倫這三支連珠箭一射到來,他就立即知道崔一倫是別有用心,並非如他想象那樣可惡了。
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崔一倫的連珠箭流星閃電般地射了到來,卻都是從哨兵的身旁飛了過去,沒人受傷!
桑達兒怔了一怔,低聲說道:“崔一倫的箭法不該如此不濟!”
孟華笑道“你還不明白嗎,他是不敢抗命,但又不願和咱們作對!”
桑達兒恍然大悟,說道:“好,那我倒也該替他掩飾掩飾。”
當下躍上那塊石屏風,喝道:“好呀,姓崔的臭賊,有膽的你過來吧!
一個對一個,我先和你比箭!”
嗖的一箭射將過去。
本來他是依樣畫葫蘆,射出這支箭是算準了可以擦著崔一倫的肩頭飛過的。
哪知他這裡弓弦一響,緊接著就是山那邊的崔一倫厲聲慘呼,骨碌碌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這一箭竟然射個正著!
原來崔一倫是故意湊上去讓這支箭射著自己的。
他是弓箭的大行家,一看來勢,便知對方用意,他要校止這毫釐之差,還不容易?只須偏旁跨上半步,這支箭便插進了他的左肩了。
但卻剛好避開給傷著琵琶骨。
他是親兵隊長,又是清軍的第一神箭手,如今第一個中箭受傷,部下自是人人膽寒,哪裡還敢搶山頭,只有先把長官抬回去再說了。
桑達兒又喜又驚,心裡想道:“我且再顯一顯手段,幫崔一倫唱成功這出苦肉計。”
崔一倫這一千名弓箭手已有半數轉過了身,另外一半也是十之八九不敢舉步向前,但最前面的一小隊卻還未曾撤退。
桑達兒抽出了三支箭,喝道:“我這三支箭要射落你們前排正中三個人的頭盔!”
頭盔是用皮帶勒著下巴以防奔跑之時脫落的,怎能射落頭盔而不傷人呢?
但見弓如露靂,箭似流星。
桑達兒這一邊連珠箭發,那一邊三個計程車兵頭盔果然落地。
這剎那間,清軍鴉雀無聲,只聽得見頭盔落地的當當聲響!
原來桑達兒的箭射得恰到好處,剛好射斷皮帶,卻沒傷著對方。
在那剎那,這三個士兵都是不約而同的嚇一大跳。
他們吃驚得這樣厲害,頭盔都震得跌落了。
桑達兒喝道:“誰敢上來,我就要射他的腦袋了!”
隊長受傷,這一千名弓箭手早已士無鬥志。
在桑達兒一聲大喝之下,登時爭先恐後的逃下山去。
崔寶山本來稍有懷疑的,但見崔一倫最先受傷,怪也只能怪他不該太過魯莽,對他的疑心卻是去了。
諸青崖大怒喝道:“弓箭手不濟事,就硬幹吧,大隊人馬衝過去,踏平這座山頭!”
崔寶山急於攻入敵人後方,才能接應被圍的隊伍,扭轉敗局。
此時沒別的辦法可想,也只好不顧傷亡,下令全軍攻撲了!
五百名弓箭手,縱然每一個都是箭無虛發,也難抵禦一萬多清軍潮水般的攻勢。
一排排清軍倒下去,一排排的清軍衝上來,眼看敵人的先鋒就要衝到山頭了。
桑達兒道:“孟大哥,你和金姑娘回去報訊吧!”
孟華道:“不,咱們要死也死在一塊兒!”
正在這最緊張的時候,忽聽得喊殺之聲震得山搖地動,山下塵頭大起,轉眼之間,清軍陣勢大亂。
崔寶山連忙下令,前隊改為後隊,忙於抵禦從山下攻來的敵軍了。
桑達兒狂喜說道:“咱們的援兵來了!
奇怪,這支援兵是從哪裡來的呢?”
孟華把眼望去“咦”
了一聲,說道:“有個一馬當先的白袍小將,好像是車居族的王子烏里賽!”
桑達兒狂喜過後,也從喊殺的聲音聽得出來了,說道:“不錯,來的是車民族的人,還有大熊族的人!”
原來烏里賽那次得孟華救了他的性命,又眼見義軍以少勝多,看來清軍雖然勢大,但也是靠不住的。
他回去和父親一說,車居族酋長本來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在兒子未曾回來之前,他已接到羅海打了一個大勝仗的訊息,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