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所得的內功心法和你印證。”
孟華心想:“中華天竺的武學交流可說是源遠流長,少林派是武學正宗,溯本追源,也是天竺來華的達摩祖師傳下來的。
我拿玄功要訣與那爛陀寺的內功心法印證,張大俠地下有知,想必也不會責怪我的。”
他和奢羅都是在武學上已經很有造詣的人,彼此印證武學,雖然談的都是奧義,卻也不難領悟。
著羅聽得如醉如痴,他的師兄正在和唐經天比試坐禪,他也完全不理會了。
孟華本是心中有事的,但唐經天尚在坐禪,急也沒用。
不知不覺,漸漸也被奢羅所說的武學奧義吸引,心不旁騖。
他們在談論武學的奧義,正在坐禪的優曇法師卻在想到止觀坐禪的精義。
不過他的心頭卻是反而不能如他師弟的平靜了。
優曇法師想到“止觀”
精義,不覺心中漸生愧悔之意。
何謂止觀?簡單的說“止”
乃伏結之初門“觀”
是斷惑之正要。
人的心裡,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形成的“結”
天台宗歸納為見思結、塵沙結、無名結。
眾生被煩惱所結縛,所以終日昏昏糊糊,擾亂不休。
以“止”
之功夫,能伏結感,然僅能“伏”
而不能“斷”
猶如以石壁草,故云“止”
只是“伏結”
的初步功夫;“觀”
即正觀慧照,用智慧來觀照,欲斷除心中之煩惱,須觀慧以斷除之。
如以利刀斬草除根,永不再生。
故“觀”
者,乃斷惑證真之正要,最初入手,非伏煩惱不可。
煩惱伏,則“斷”
之易也。
是知“非止不足以伏結非觀不足以斷惑”
故經雲:“止是禪定之勝因,觀是智慧之由藉。”
優曇法師的武學造詣是天竺第一人,佛學的造詣則或許還不能算是“得道”
的高僧,但也有慧根,否則他如何能繼承龍葉上人作那爛吃寺的主持?此時靈臺清淨,智慧頓生,哪裡還有與唐經天爭勝之意。
他初時來意,本是要和唐經天印證武功,印證武功事屬尋常,但卻不免多少有點爭強好勝之心,想到中華武學有一派就是源自天竺,他此來與唐經天論證武學,說不定可以和達摩祖師後先輝映。
內心深處,所想的其實不是來“切磋”
而是來“佈施”
了。
但此時他心境漸趨空明,卻是想道:“唐經天剛才所引的經文說得好:若人慾識佛境界,當淨其意如虛空。
何謂自淨其意,吾第眾生,凡一舉一動,所作所為,念念起於執著。
如一佈施,即謂我為能施,彼為所施,中為所施之物。
三輪之體未空,僧愛之心難忘。
思量分別,是非僧愛,即見思煩惱。
我連見思結都未能破,做什麼出家人?”
他聽到孟華和他的師弟談論,其中奧義有許多是他都未曾思索過的。
不覺又再想道:“爭強好勝系是妄動無明。
這少年也許從未讀過佛經,但心胸的寬廣,卻是勝於我了。
我身為那爛吃寺的主持,難道可以不如他嗎?”
孟華扼要的講述玄功要訣,不知不覺已講完了。
抬頭一看,日見西斜。
不覺心裡吃了一驚:“冷冰兒、羅曼娜她們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唐夫人也不知找到沒有?他們卻不知還要比到幾時?”
心念未已,忽聽得唐經天和優曇法師同時哈哈大笑,同時站起身來。
優曇法師朗聲吟道:“日裡看山西來意。”
唐經天應聲答道:“不起一念須彌山。”
兩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半晌,優曇法師合計說道:“多謝居土當頭棒喝,貧僧謹受教了。”
說罷,便即帶領師弟師侄,步出雙華宮,飄然而去。
眾弟子都是莫名其妙的。
原來他們的對答乃是禪宗所謂的“機鋒”
是因人因地而進行的一種對佛教哲理的探討。
有時對同一問題作出不同的回答,有時對不同的問題作出相同的回答,也有時對提出的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