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道:“冤枉,冤枉,你捉錯人了!”
丁兆鳴道:“我親眼看見你的,你還不認?”
那人張大嘴巴,正想分辯,忽地面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黑,眼耳鼻口,流出血來。
底下的話未能說出,就癱做一團,死了。
有認得這個人的道:“他就是黃河五鬼中的老三焦蛟。”
黃河五鬼在黑道中不過是二三流的人物。
江上雲道:“丁大俠,你恐怕真的是捉錯人了,剛才打來的那粒石子,用的是和彈指神通類似的功夫,內勁很是不弱。
黃河五鬼,哪裡能有這樣的功夫?”
原來他雖然揮劍打落了這顆石子,當時虎口也是給震得痠麻的。
丁兆鳴也是個江湖上的大行家,想了一想,說道:“你說得對,是我上當了。
看情形是有人在背後把他推出來,讓他做替死鬼的。”
原來丁兆鳴剛才是看見焦蚊在人叢中衝上兩步,把手揚起,是以他不假思索,就把他捉住的。
如今仔細一想,定是發暗器的那個人躲在他的背後,卻把他一推,令他把手揚起,同時在他身上下了劇毒。
金逐流道:“暫且別忙追究,先把你們要說的話說吧。”
要知江上雲一跑進來就叫“且慢!”
金逐流自是料想得到,定然是他的這個徒弟,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是對丹丘生有利的了。
丁兆鳴先把吉鴻押到少林寺的兩個高僧面前,說道:“幸不辱命,我和江公子把貴派的叛徒抓來了。
如今我把他交回貴派處理,不過,我還想替他說個情。”
少林寺十八羅漢之首的尊勝詫道:“他也是你師兄的仇家,你怎麼要替他求情呢?”
丁兆鳴道:“因為在抓了他之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話未說完,洞冥子就插口道:“我不敢幹預少林寺清理門戶,不過是否可以把他押回少林寺你們再自行清理門戶?”
弦外之音,實是不悅丁兆鳴不懂武林規矩,在崆峒派的會場插進別派的事情。
丁兆鳴緩緩說道:“按理我當然不該擾亂你們的審訊,不過這個少林寺的叛徒和丹丘生一案有關,希望貴派掌門讓他說話,也讓我把話說完。”
洞真子在這種情形之下,當然不能袒護師弟,只好說道:“好,那麼就先請丁大俠把話說完。”
丁兆鳴道:“我先要讓大家知道,我們是在哪裡抓著這個少林寺叛徒的。
正是三天之前的晚上,在這崆峒山上的斷魂崖下把他抓住的!”
眾人大為驚詫,紛紛議論:“奇怪,怎的他會跑上崆峒山來?”
哼,看來恐怕他定然是有所恃的了,否則焉能如此大膽?”
“是呀,少林寺的方丈早已知會武林同道要把他捉回寺去卻在崆峒派即將舉行大會的前夕,跑上山來,豈非自投羅網,此事當真是有點蹊蹺了!”
江上雲接著冷冷說道:“那天晚上,在斷魂崖下面,和這廝同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你們猜猜,這個人是誰?”
“是誰?”
“是御林軍的副統領歐陽業!
當時,崆峒派洞冥道長的大弟子大石道人正在接引他們上山!””
此言一出,會場裡紛紛議論聲音倒是突然靜下來了。
眾人已知事有蹊蹺,但顧著主人的面子,大家都不作聲,只是把目光集中在現任掌門人洞真子和業已接受提名的繼任掌門人洞冥子身上,靜待他們的解釋。
迭種無聲的壓力更是令得他們心悸。
情景端的像是“萬木無聲待雨來”
洞真子緩緩說道:“師弟,你解釋一下吧,歐陽業是你邀請的客人。”
洞冥子情知不能掩飾,只好力持鎮定,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事情是這樣的:本派舉行的同門大會邀請武林各派知名人物觀禮,歐陽業好歹也算得是一派的頭面人物。
我們請他來作客人,並非看重他的官銜。
而且我請這位客人,也是得到掌門師兄的同意的!”
武林各派行事不同,各有各的規矩。
名門正派的俠義道當然不會和官府中人來往,但請官府加入作客,尤其是在立新掌門人這樣的大會作客,那也不能據此就說他們是於理不合的。
洞冥子解釋之後,屬於俠義道的客人心裡當然不滿,卻也不便說他。
只能撇開歐陽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