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穿著華麗的教皇服緩慢的走在廊道中。
厚重的教皇服皮草與金屬板交錯,大量金銀珠寶裝飾點綴其上,一排排雕花管道精細排布。
金銀珠寶,也就他這個舊時代活下來的人才知道這些裝飾原本是如何有價值。
現在嘛。
就算金銀同樣流通,但只有鑄成硬幣才有價值。
而不同城邦的硬幣是不一樣的。
他這一身衣服,華麗只是其次。
說是教皇服在那之前它先是抗輻射服。
在核子世界,就算百年過去人們依然離不開抗輻射服。
就算再過千年、萬年亦是如此,只要輻射還在,人們就逃不開輻射的詛咒。
就算是植入了赤骸血肉的人也是如此。
他們不僅不會不懼輻射,因為赤骸的血肉會自發吸收輻射,還會導致植入者短命。
對於凡人來說,這是不變的定理。
愛德華感受著充滿活力的軀體感慨萬千。
他不僅清醒了過來,還能離開血牆,並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神明、神力……
真是奇異的力量,祂居然能抑制植入赤骸血肉帶來的的副作用,並且消除隱患只留下好處。
憑自己現在這副軀體他至少還能活50年。
至於代價,不對,供奉神明的事情怎麼能說代價?
愛德華露出溫和的笑容,只是眼中閃爍的光芒陰寒無比。
他真的很幸運,即將被猩紅吞噬的時候居然被正神救下。
不對,又錯了。
這都是他努力的結果。
若非他是進化教派的教主,正神‘天之熾’怎麼會主動來救自己呢?
多麼美妙的結果。
神明,如果有了需求,祂還能高高在上嗎?
愛德華不知道。
因為神明的偉力實在耀眼。
但是耀眼也是相對的。
在神明降世以前,神明是不可言說的。
有時候祂同樣耀眼,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耀眼;有時候祂還比不過一縷青煙,毫無意義。
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停下腳步,看向巨大拱門旁的大頭電腦,愛德華想起來了。
是遊戲。
玩遊戲時boss一旦沒有血條,那麼玩家要麼懼怕它,認為不可戰勝;要麼覺得無聊,沒有血條的boss有何意義。
可一旦原本沒有血條的boss亮出血條,就算擊殺條件再困難,那也不叫事。
天之熾作為第一個直接參與凡塵事務的神明,祂的出手不知影響了多少人。
有的人因此變得更加虔誠,有的人因此捨棄信仰。
神明在一個從未存在過神明的世界降臨,這顯然不是很好的決定。
神界是神界,現實是現實。
兩者終究隔著一層紗,信眾還有想象的空間。
天之熾在這層紗上撕了個口子。
沒有神明的世界人們的想象是豐富的,神明若不是全知全能的一旦真出現,必將無法滿足所有信徒的幻想。
當然愛德華並不屬於這種情況。
他從來都沒有過信仰,他所做的一切一直都是為了自己。
他這樣的人能被神明找上還能因為什麼?
不就是權力嗎?
在沒有真神的世界,多數教會的高層無疑是信仰最不堅定的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神明的本質。
真神出現後。
如果神明是無所求的存在,那麼這些高層一定會慌。
但現在神明表現出了訴求。
只要利潤足夠大,資本家能出售吊死自己的絞繩。
只要權益足夠大,野心家能夠無所顧忌的幹出一切出格的事情。
好在愛德華覺得他並不是多邪惡的人。
在大頭電腦上輸入一串數字,眼前的巨大拱門被幾個燃機驅動,緩慢敞開。
大頭電腦、內燃機。
能擁有電腦已經是十分強悍的勢力。
製造一些簡單的晶片也就進化教派這種龐然大物有能力了。
反覆修繕後眼前的大頭電腦朋克,大量線路雖然被各種儀式器具捆束但依然十分雜亂。
這個世界的科技陷入倒退後,停滯不前好久了。
愛德華是一個追求真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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