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遞。
吃完回家時間還早,莫渝秋開自己車送的,快遞那輛車還需要辦些證,七拐八拐到家門口時莫渝秋皺了皺眉,說:“這一片治安不太好。”
“額……還好吧。”當然是因為這片都是協會里的人在住,隱蔽一點,看起來陰森。
“換個地方住吧。”
一個小時後白凌君坐在合同前面,對面房產中介說:“確認好就可以簽字蓋章了。”
見她不動,莫渝秋伸手過來,握著她的食指替她動,微涼的指尖和湊近的清新香氣讓她一下子驚醒,白凌君反應過來,慌亂的抽出手指:“不是!你要給我買房啊!”
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莫渝秋愣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無措,轉過眼去看合同,也不看她了。
是不是語氣太重,白凌君又急著去哄:“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說咱倆剛認識沒多久這不合適……”
“……”
“……還是說你吃頓飯,交個朋友,要先給對面買車買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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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莫渝秋也覺得不太對吧。
這件事不了了之,但那臺車還是被送到了家裡。
白凌君從來不懂怎麼跟人交朋友,她甚至不懂莫渝秋究竟想要什麼,要朋友?要報恩?還是想要別的什麼東西。
後來她們也常常約在一起,吃飯,上課,關係更親密後白凌君終於忍不住問:“你當時為什麼想送我房子啊。”
莫渝秋抬眼,泛著光的雙眸柔柔看她:“因為我以為你可能需要,現在想來是有些唐突。”
“哇。”白凌君嘆一聲:“我要你就給啊,你對所有朋友都這樣嗎?”
“我只有你,這一個朋友。”
哦,意思就是說,她不給別人,只給白凌君?
偏愛總是給人曖昧的感覺,此刻白凌君看著那雙,聽自己講話時總是耐心又溫和的眼睛,突然想親她。
出神太久了,莫渝秋問:“怎麼了?”
“沒事,太陽,很晃眼。”
明明以前騷話一堆,現在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清了,面前的人從她身後探出手去,拿了本書,立在桌子上。
白凌君很想說神經病,根本就沒有太陽,射進來的是隔壁樓上的燈,但這個姿勢很像被莫渝秋摟在懷裡,她浸在清淡好聞的氣味裡,離心跳聲那麼近。
誰的心跳聲,她沒能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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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湖邊人很少,白凌君喜歡沿著湖散步,裹上厚厚的圍巾,埋著頭走路,能想很多事情。
當初她就是在這裡,一圈一圈繞下來,才終於把自己繞通,接受要用一生去與惡鬼抗爭這個事實。
今晚風有點大,不遠處有幾個學生在整理煙花筒,這裡每年跨年都會放煙花,直到凌晨一點。
白凌君突然有點後悔,她幹嘛莫名其妙把人家叫出來啊,這麼冷的天。
莫渝秋喜不喜歡這地方啊,看樣子應該不喜歡,都不說話,埋著頭跟在她身後,像個悶葫蘆。
心裡起起伏伏的,她其實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這樣不平靜的時候,就連鬼都掀不起波瀾的心,被一個人攪成一團糊。
周圍吵吵嚷嚷,一年裡唯獨這天湖邊最熱鬧,白凌君把圍巾往上提,想著回頭說一下,說下次經過出口就回去吧,別凍感冒了。
一回頭就看到莫渝秋慌忙移開視線,鼻頭有些紅,目光很無辜,看著竟有些楚楚可憐。似乎沒想到白凌君會回頭。
白凌君不是木頭,那瞬間她的心潮突然平靜了,有些事情變得明朗,甚至能分出心思開玩笑。
“喂。”她笑:“你一直看我啊。”
“我在看路。”
“你騙人,你現在才看路,你剛剛在看我。”
莫渝秋躲閃目光,聽到這句話後感覺自己很傻,就硬著頭皮,又抬起頭來。
很久沒說話,聲音有些啞,順著風吹進白凌君耳朵裡,有點像害羞。
“為什麼看我?”她問。
“你知道為什麼。”
聲音低低的,像沉在湖裡,白凌君伸手拉她,略過煙花的爆鳴聲在她耳邊低語。
周圍亂糟糟的,她們的世界很安靜,莫渝秋的臉被路燈打上一層虛幻的光,眼底的色彩隨著煙花的騰空而變換,像是起了浪。
白凌君說:“你能不能,一直看著我,只看著我。”
隔了很久,莫渝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