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蜷縮在毯子裡,蒼白的臉瘦的脫骨,男人介紹道:“這是我老婆,她不愛說話,我們在這裡困了很久了,沒飯吃,她都餓瘦了。”
田登剛想坐下烤烤暖爐,噌的又彈射起來:“很久?你們不是今天早上來的?”
男人搖頭,無奈道:“我們已經分不清這是第幾天了,吃的已經快沒了,這雪也不見停。”
田登藉著暖爐的光,看到男人後面跟著的影子,稍微放下心來,問:“這裡離山下很遠嗎?”
“遠啊,我們花了四五天才到這裡,本來馬上就登頂了,結果一場大雪把我們全困住。”
“四五天?”
這山田登來爬過很多次,不算高,即使是攀巖新人,最多一天就能登頂,如果是老手,半天就到了,面前這隊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怎麼可能需要花四五天爬這麼一座山?
“對,正好,你不是有壓縮餅乾嗎,能不能分我們點。”
田登把口袋裡的餅乾拿出兩塊遞給他,因為擔心對方暴動,就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又問:“你剛剛說的,死了七個人是怎麼回事?”
男人乾嚥下一口餅乾,神情慌了一瞬,急忙掩飾道:“沒怎麼,閒著沒事,跟隊友討論電影來著,行了別說了,儲存體力等救援吧,別死我們帳篷裡。”
“誒好嘞。”田登很乖巧,畢竟對方救自己一命,但他還是不敢睡覺,坐在帳篷的一角,小心的打量男人的妻子。
女人瘦的皮包骨,下半身完全隱在毯子裡,一雙眼睛餓的發綠,明明餅乾就在她面前放著,她卻沒吃,而是一直盯著田登看,像是下一秒就想把他吃了似的。
太不對勁了,哪裡都詭異。
但田登只能選擇留下來,不然他就要被凍死,或是被那個奇怪的雪人殺掉。
男人靠著暖爐睡著了,田登凍麻的腿稍微緩和過來,感覺自己又不那麼容易死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他直立起身,嘗試用眼神與男人的妻子交流,交流半天對方都沒反應,看他的眼神也像看食物一樣,最終他得出結論,女人是精神病,並且不會說話。
她的眼睛看得田登直犯怵,確認她不會說話後,田登決定趁男人睡著,去那個圓形建築看看。
這座山是以地形出名的,坡度不是很陡,但也不好走,剛好適合不太熟練的攀巖愛好者做練習,這種地方怎麼會突然多一個圓形建築?
裡面肯定有東西。
田登在女人的注視下,在不驚動男人的情況下,慢慢拉開帳篷拉鍊。外面冰天雪地,田登外套已經丟了,現在只穿著裡面一層衣服,風像刀子一樣灌進來,吹的他皮肉生疼。
他咬咬牙,衝了出去。
建築物離男人的帳篷看著不遠,實際上也有幾十米的距離,在這種天氣的加持下,田登光是走到建築物裡都像快要了命,好在建築物的門沒有鎖,他輕推開,走了進去。
一進來他就有些奇怪。
建築的防風性太好了,即使沒有暖爐,也比在外面好十倍,為什麼那隊人不進來這裡面休息,一群人聚在一起,能省好幾個暖爐出來,也省得在風雪裡搭帳篷。
裡面不透光,田登沿著牆壁摸索,牆壁凹凸不平,上面還掛著冰碴,田登忍著指尖摩擦的疼痛感緩慢前進,他有些後悔丟外套的時候把手機也丟了,不然或許可以問問他們有沒有充電寶,好歹現在能照個亮。
走了半天,田登有些慌了。
起碼從外面看上去,建築物根本沒有這麼大,現在他卻感覺自己走了很久,都沒有摸到門,沒有走完一圈。
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心理作用,從揹包裡摸出了自己的保命武器——能抵擋三次鬼怪攻擊,拿到手裡後安全感暴增。作為運動員的他體質優秀,甚至能抱著喪屍狂揍,他從不相信自己會死在副本里。
並且那個隊長似乎很討厭拋棄隊友的同伴,很有可能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如果他繼續演好一個被同伴拋棄的男人,說不定能博取隊長的同情,取得更多的幫助。
他這麼想著,腳踢飛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撞在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把他強行拉回神。
他像個盲人一樣摸索著前進,彎下腰撿起了被踢飛的東西,摸上去像一個相框,但周圍太黑了,實在看不清上面是什麼。
“他爹的。”田登咒罵一聲,想快速走一圈到門口借光。卻突然間又踩到什麼東西,這下他狂喜。
是一個手電筒。
大概是上一波來這裡的人留下的,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