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卓並沒有加入談話的意思,他翹起腿,跟個大爺似的,聽了別人的描述也不害怕,一看就正處在新人的不信期。
四樓他肯定也沒有去。
周遊沒他臉皮厚,垂著腦袋一言不發,被盯的臊了,滿臉通紅的抬起頭來:“我只過了兩次副本,讓我帶個新人去四樓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也不敢啊。”
向丹眼神犀利:“可你的房間就在四樓,馬上休息了,難道你不準備回去?”
周遊:“不了,我向老闆娘借用了大廳的沙發,今晚就在那裡打遊戲。”
“你瘋了?這種時候搞特殊?”向丹蹙著眉,她做過教授,碰到這麼大的孩子,不由得就要管教,高丞也應和著勸解:“留在大廳,最明顯的目標反而是你。”
少年卻堅定的搖頭:“你們剛剛也說,那個倒吊在屋頂上敲牆的女人,我親眼看到她,還跟她對視了,再回去跟她共處一室簡直能要我命,吳哥說今晚陪我在沙發上待一晚,謝謝各位擔心,沒事的。”
吳卓此刻也抬起鬍子拉碴的臉:“對啊,我跟他待著,有啥好怕的,說的那麼玄乎。”
“隨你們吧。”向丹不願意再與他們交流,便主動停下了話題,轉而問白凌君:“你們呢,今晚打算怎麼辦?隨機殺人要是被挑中可躲不過。”
白凌君肚子餓的慌,乍一下被問到,毫不在意的說:“嗯?被挑到那就……看命吧。”
向丹眉心一緊,剛想就她的隨性發言小小訓斥一句,結果被莫渝秋出聲打斷了,她禮貌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時間,對在場眾人說:“時間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
一直沉默的萬夏睨她一眼,別有意味道:“私藏情報?”
莫渝秋神色仍是緩和的,也不辯解,把雪山上帶回來的錄音帶丟在桌子上:“死人手上搶回來的,想聽的可以拿走。”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帶子,但沒人敢動,誰知道上面會不會被下了詛咒。
白凌君感到一絲不對,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
萬夏是怎麼知道錄音帶的?
男人嫌棄的看著錄影帶,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去借錄音機,大家一起聽。”
看樣子他是真的很不願意讓莫渝秋佔便宜。
不多時,他拿了個破舊的錄音機回來丟在桌面上,把錄音帶直接塞進去,連血痕都沒擦。
“滋滋滋……喂…喂?聽得見嗎,你埋在哪裡了,找不到啊。”
厚重的男聲,被風聲掩蓋的有些微弱,但很明顯能聽出來,是田登。
回答他的是老闆娘丈夫,這似乎是兩人的通話記錄:“廟裡那棵樹底下啊,你再往深挖挖。”
以前去過後山的都知道,他們說的應該是山上最著名的景點,清真寺裡用來祈福的銀杏樹。
“還往深?被和尚聽見該出來揍我了。”
“你放心挖你的,雪下這麼大,上山的路昨天就封了,寺廟裡那些人都在山下呢。”
“啊?你的意思是廟裡現在沒有人?”
“應……應該沒有,可能有留守的和尚,總之你快點。”
男人聲音磕磕絆絆,聽上去很著急,田登則是帶些猶豫,半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好的,一分錢也不能少。”
“知道知道。”
電話切斷了,發出陣陣電音,但沒有人上前快進。那個看著唯唯諾諾的男人似乎隱瞞了不少事情,半個小時後,電話又被接通,這次著急的人變成了田登,他出口就是髒話:“趙凱你個老王八蛋,你敢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你不是說寺廟裡沒人嗎,那是一群什麼東西!”
趙凱輕蔑的笑了笑:“都提醒過你了,有留守的和尚。”
“不是……不是和尚,那根本不是人!”
“好了好了,別胡思亂想,東西找到了嗎,大不了給你加錢。”
“正在挖,那群玩意剛走開。”
田登費力的用鏟子刨開硬土,也幸虧風雪聲遮掩,他的行徑才沒有被發現,突然,鏟子鏟到硬物,田登發出驚呼:“找到了!”
只是還沒興奮多久,音訊裡出現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很多人踱著小碎步迅速逼近,腳步貼到當事人背後時,音訊戛然而止。
眾人皆是腦袋一麻,代入感太強了,餐廳又空寂,漆黑的窗外似乎真的有密密麻麻面無表情的和尚貼在玻璃上。曲瑩顫巍巍抱住了身邊人的胳膊,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