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半山腰,四周泛起大霧,男生架起畫架,等待老師進一步指揮,長髮男人深深吸了一口煙,臉上的褶子更深,他環視一圈四周的人,冷笑一聲:“你們圍在這做什麼,想要這暖爐?”
高丞想接話,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有白凌君帶著期望看向他,胡話張口就來:“可以嗎,我想拿給爸爸研究,送你更好的暖爐做交換好不好?”
男人右腳點地,吐口菸圈,嗆的身旁的萬夏連連咳嗽:“能不能別抽了。”說完他轉頭質問白凌君:“還有你!到底要幹嘛!裝什麼純良無辜少女。”
本來怨氣就大,現在更忍不了,他剛想繼續罵,身後傳來低沉玩味的聲音:
“這麼兇做什麼?”
男人掐了煙,唇尾勾起弧度:“這位小姐,是在好奇為什麼那起謀殺案的工具在我手裡。”
他像是在回答萬夏,又像在從白凌君的眼睛裡探求什麼。
白凌君絲毫不懼,回看過去,總覺得男人的目光裡略有深意,但她目前還看不出來。
“老師,你就別嚇他們了。”男生走過來抱著歉意向眾人頷首示意:“其實沒什麼,就是曾經有一個登山隊死在山上,後來據警方說是隊長殺死其他人,自己再畏罪自殺,暖爐是我們上山的時候撿的,當時爐子上全是血,老師想著拿回來,做個警示也好。”
高丞:“能說的更具體一點嗎,為什麼你們會撿到死者遺留物?”
發現自己語氣有點咄咄逼人,高丞暗道不妙:“啊不,哈…我家是做警察的,有點敏感。”
“警察的話…”男生上下打量他,最後瞅他老師一眼,得到對方許可後,決定給他們講講淵源。
“那家酒店最初不是由這對夫妻,而是由趙凱先生的哥哥,趙瑞。”
“趙瑞先生很喜歡登山,建立這家酒店,也是希望能借此擁有更多極限愛好者朋友,就是在那裡,他認識了我的老師和田登先生,後來他們決定一同登山遊玩,最後定下來十七個人,我,我的老師,田登,趙瑞,趙凱和他的妻子,再加上碰巧遇到的那個登山隊伍。”
男生神色變得嚴肅,似乎想到了極不好的事情:“後來想想,那隊人其實挺邪門的,死氣沉沉,一點運動愛好者的朝氣都沒有,為首那位好像還有家暴傾向,他女朋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被雪堵在路上時還開玩笑說他女朋友:‘我最大的儲備糧,身邊這坨肉。’”
旁人都聽著不舒服。
“然後我們還真被困在山上了,下暴雪迷路,大家怕走丟,就地紮營,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們那邊就莫名其妙少了兩個人。”
“我們被困了五天,每天起床都有人失蹤,沒人敢去找,手機沒訊號沒法報警,最後隊長看不下去了,自己要去找人,趙瑞擔心他,與他結伴一起去,結果兩個人都沒回來。”
“他們離開又過了一天,雪就莫名其妙停下了,最後只有我們五個苟延殘喘爬回去,後來警方在山上搜查,失蹤的人幾乎全部死亡,說起來他們死狀還挺詭異的,我還存著照片。”
幾人就著他的手機看過去,按理來說,死在暴雪裡的人會被掩埋在雪下,渾身凍成硬塊,可照片裡的屍體形態各異,身體是軟的,扭曲成不同的形狀,看著很瘮人。
他們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不過基本分散在清真寺周圍,白凌君數了數,有十二張照片。
失蹤的有十三人才對。
高丞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應該還有一張照片吧。”
“沒有警方只找到十二具屍體,趙瑞先生的屍體沒有找到,我們都以為他可能還活著,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訊息。”
“問過清真寺的和尚嗎?”
“問過,趙凱先生去過好多次,那群人說沒看見,沒證據也不好進去搜,沒辦法……”
白凌君敏銳的捕捉到他語氣變化,意有所指道:“你懷疑廟裡的人?”
“有點吧,但,誰知道呢。”男生一改往常彬彬有禮的模樣,諷刺一句,不再言語。
目前一切證據都指向那座奇怪的寺廟,線索喂到嘴邊,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幾人告別兩位畫家,背起揹包上山,末了男生提醒道:“去寺廟的話,小心點吧,那群人絕非善類。”
萬夏念念叨叨:“一群和尚至於嗎。”
高丞:“副本里沾鬼神的東西你以為肉搏打得過?”
“切。”
曲瑩有點怕了:“那群和尚不會是鬼吧。”
高丞:“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