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老師!你沒事吧!”
他慌了,房間裡不只有細微呻吟,還有每晚都能聽到的敲水管的聲音,這聲音出現,就意味著那個女人躲在房間。年輕人抬腳,用力踹門,正準備踹第三下時,房間門被從裡面開啟了。
男人一副剛起床的模樣,亂糟糟的長髮遮住半張臉,面色蠟黃,鬍子拉碴,露出來的一隻眼睛冷冷的環視眾人一圈。
白凌君怎麼看他都不像好人,暗暗扯莫渝秋袖子提醒她。
男人看夠了,終於開口問:“什麼事?”
年輕人有點怕他:“老師…那個…我們該出發了。”
“知道了。”
男人用魁梧的身體擋住想探進房間的視線,伸手拿了旁邊櫃子上的包,就鎖了門,與自己學生一起走下樓,也沒有問他後面跟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傢伙不對勁,好不容易抓著線索的影子,白凌君不樂意就這麼放他們走,故意大聲跟莫渝秋說:“老婆!我還沒去過山上呢,我想去玩。”
莫渝秋給她叫懵了:“怎麼突然想上山?”
白凌君怕露餡,瘋狂給她使眼色:“你不是說工作完要帶我去山上看看嗎,我覺得現在就挺好。”
莫渝秋還沒回,前面師生二人聞言先轉身,年輕人先開口:“你們也要上山嗎,不如大家結個伴?上面剛下過雪,大家一起也安全點。”
正合她意。
白凌君一扯莫渝秋的袖子:“一起去吧。”
這人也不知道看懂她的暗示沒有,白皙的臉頰泛著紅,她隨便一拉,就跟著走,一點多餘的質疑都沒有。
樓下碰到了高丞和萬夏,他們也準備上山去,於是隊伍又壯大了一些,有了上次的教訓,所有人都全副武裝,防止被困在異空間活活凍死。
副本名字是雙生,其中牽扯到寺廟,求子,白凌君懷疑很可能是趙凱曾經殺過一對雙生子,屍體埋在寺廟裡鎮壓,後來寺廟發生某種變故,嬰兒靈體散出,回來復仇。
其他人表示贊同,尤其是高丞,他把那段錄音仔細聽了很多遍,發現趙凱說話的時候隱約能聽到風雪,所以田登在寺廟時,他很可能就跟在後面。
可是他跟在後面幹什麼,山上對他來說不是很危險嗎?
田登自從回來,幾人再沒見過他,敲他房門也沒人應,萬夏不耐煩,好幾次差點直接踹門衝進去質問,被高丞攔下來。
麵包車勉勉強強塞下八個人,年輕男孩在副駕駛同後排聊天,他的老師驅車,向丹和曲瑩抱著一堆畫畫器材在中層,剩下四個擠在最後一排,萬夏和莫渝秋靠窗。
看得出來,要不是白凌君執意要求,莫渝秋壓根不願意過來,此刻她擠在逼仄的座位上,整個人都散發著低氣壓。面色鐵青,眉心不悅的擰巴著,撐起下巴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凌君偷偷睨她幾眼,突然就有點後悔,其實莫渝秋留在酒店也沒關係,她最近挺忙的,酒店危險係數低,她留在那裡處理工作就好。不說自己是她花錢請的代練,現在變成女朋友,更有這個義務。
話說她最近是不是有點騎到老闆頭上了?
她扯扯身邊人的袖子,附在耳邊關切的問:“怎麼了,是不是……”
話沒說完,白凌君突然感覺嘴唇一熱,莫渝秋白皙纖細的食指貼在她唇上,嘴角輕揚,露出狡黠的笑,給她比了個口形:“噓。”
……有時候真是搞不懂她的情緒。
白凌君聽話的什麼也沒問,換了個更放鬆的姿勢,靠在莫渝秋身上,側耳聽曲瑩和年輕的畫家聊天。
曲瑩是新人,並不懂得套副本Npc的話,向丹在旁邊一言不發,而後面四個人與副駕駛中間隔了一排,聊天不方便,就都沉默著,偶爾附和兩句,內心期待曲瑩能問點有用的東西。
曲瑩二十五六的年紀,沒談過戀愛,跟白凌君說話的時候也是半句不離男人,總是希望偶遇個帥哥跟她天作之合。
現在,那位畫家年輕有為,長相英俊,短髮一看就被好好的打理過,白襯衫服帖的穿在身上,映的他面板更白,半框眼睛後的眼睛神采奕奕,現在正轉過頭,彬彬有禮的回著曲瑩的話。
妥妥陽光帥氣校園男主。
如果他不出現在恐怖本里就好了。
白凌君默默為被迷的神魂顛倒的曲瑩捏了一把汗。
他們的談話沒什麼營養,內容不限於: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女朋友,為什麼不找女朋友,帥哥加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