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嗯?”
“你信不信,我能提前讓這個副本結束。”
莫渝秋皺起眉:“你不要冒險。”
“我什麼時候冒過險。”白凌君自信的翹起唇尾,詢問莫渝秋的意見,眼睛卻黏在那輛行駛的巴士上:“我可以去嗎?”
“去吧。”
她隨後向路口的大巴跑去,背上被貼了張符,隨著步伐起起伏伏。
應該不會出問題。
那可是白凌君啊。
什麼道具都沒有,帶把刀子就在副本里嘎嘎亂殺的白凌君。
早在聽肖瀟講的時候,莫渝秋就對她感興趣了。
高丞和莫渝秋舉著手機,等了十分鐘後,404的司機從巴士上走了下來,長相與車上那具屍體一模一樣,他與白凌君說了什麼,突然就跪下來,哭著給她磕了好幾個頭,莫渝秋叫高丞守在這裡,自己去檢視情況。
“謝謝你啊小姑娘,我就說為什麼他們會給這麼多錢,這……這是買命錢啊!”男人黝黑的臉上全是胡茬,白凌君應付不來,只得擺手:“沒事,你快回去和校長說說吧。”
莫渝秋上車拔下鑰匙,順便檢查了剎車,發現剎車是被人動過的,看樣子男人對這場謀殺並不知情,十六個學生稀稀拉拉坐在座位上,最後一排有個老熟人。
人皮。
最初進入副本時,在工業區看到的人皮。
它還是那副樣子,沒有臉,看上去卻像是在笑,見到莫渝秋,笑得更歡了:“喲,不怕我的大姐姐。”
莫渝秋瞥它一眼:“你是被害學生之一?”
“對呀,爺爺等我回家,一直沒等到我。”說著它抬起頭,車內的燈突然也亮堂起來,莫渝秋這才發現,所有學生都長得一樣,只是一灘人皮,但只有它會說話。
它似乎看出了莫渝秋在想什麼:“為什麼只有我會說話嗎?因為爺爺一直在等我回家,我還不想死。”
“但是我回不去,這裡有無形的屏障困著我。”
它似乎很難過,緊接著,又充滿希望的問:“你願意救我嗎?”
莫渝秋是善良的,她也有善良的資本。這些事,它在詢問404上那兩隻鬼的時候就知道了。
它熱切的看著莫渝秋,幾天的奔波使她憔悴了不少,唇色都淡下來。女人從上到下打量它一番,令它意外的是,女人居然拒絕了。
“為什麼?”
人皮非常不解,額頭上那塊皮緊緊擰在一起。
“我才十歲,就不明不白被人害死了,我不可憐嗎?”
“可憐。”
“那你怎麼不救我?”
莫渝秋看它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可置信:“我為什麼要救你?就因為你可憐嗎?讓我救你,除了沾染一身怨氣,還有什麼好處?”
“可你不是還救了她們?你帶她們去國外,還打算去超度。”
“和你有關係嗎?”
人皮啞言,被拒絕後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嘴唇處的人皮被拉扯,可以看出它在盡力的扯出誇張的笑:“行,那好,你們等死吧!”
話音剛落,四輛車,包括附近的人全部消失。莫渝秋的腳觸及地面,唇尾輕揚。
不愧是十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十分無理,幼稚至極。
怎麼能從隻言片語就斷定她是大好人呢?好人在這場遊戲裡可活不久。
會幫井鬼,只是因為她身上有種與白凌君很像的特質,她們的靈魂有些相似,所以她才想讓井鬼也得到自由,僅此而已。
“車上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消失了?”
白凌君立於她身側,有些緊張的問:“沒受傷吧。”
經人皮這樣提醒,莫渝秋才驚覺自己的處事方式因為眼前這個姑娘改變了許多,她突然對自己一直以來的不坦誠產生強烈質疑。
為什麼要隱瞞呢?在這種玩家之間互相算計,互相陷害,隨時都有可能去死的遊戲裡,能夠產生喜歡,是多難得的事情。
莫渝秋的膽子突然大起來,不再害怕被拒絕,她望著白凌君的眼睛,突然笑盈盈的問:“你在關心我嗎?”
“哈?”白凌君頓了一秒,似乎有些不解她怎麼問起這個,怔怔道:“對啊。”
“那…”莫渝秋心頭髮熱,耳根紅紅的,腦子裡亂七八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關心我只是因為,我是你的老闆嗎?”
白凌君見她這副模樣,屬實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