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的東西。她哭著乞求莫東臨,拜託商圈的朋友,求他們幫忙找人,但最後只收到無能為力的嘆息與同情。
幾天後莫渝秋受到一筆錢,白凌君變賣家產,賣了自己在公司的所有股份,錢透過一張海外銀行卡全部打給莫渝秋,自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收到錢的時候她興奮一瞬,私底下查過那張卡,企圖根據那張卡找到一絲白凌君的蹤跡,查到名字時又心灰意冷。
克洛寧.利爾,因為白凌君而認識的朋友。
她早就聯絡不上了。
最初,她害怕那滿屋猩紅的血,害怕知道真相,知道她朝夕相處的愛人,背地裡是因為投資人反悔就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後來她安慰自己,為白凌君找藉口,原諒了她,只想找到她,直到最後,心如死灰。
她成了整個商圈的笑話,曾經的朋友全部離去,身邊只剩下林妍,莫東臨一改往日慈愛,撤去所有對她的保護,讓所有惡語徑直打在她身上,逐漸將她的精神擊垮。
上帝好像刻意要在這年熄滅她一盞燈,好把她帶向她應該走的,一條正確的路。年末,在莫東臨的半強制下,她與臨江市的另半壁江山——杜家的長子杜鳴川聯姻。
莫渝秋的神經似乎被封閉了,她麻木不堪,站到紅毯上的時候,她覺得彷彿這樣才是對的,這才是她正常的人生軌跡。
直到下臺時,她看到角落放著,忘記關掉的電視機正在放新聞。
沒開聲音,只能看著字幕。女主持身後大屏在一場車禍上定格:“今日午時,南河市喬山街道,一輛轎車違規停在十字路口,被左側衝出的貨車撞翻,拖行近五十米……”
視角變化,鏡頭給了現場記者:“我身後是……”
她說了什麼,莫渝秋一句話都再沒聽進去。
鏡頭裡,貨車車頭深深嵌入轎車駕駛座,被救援人員拉開時,駕駛者已經被壓的不成樣子。
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她也看清了,座位旁邊碎裂的手機螢幕上,放的是自己的婚禮現場。
她忘記自己是怎麼從婚禮現場逃走的,也忘記自己是怎麼去的南河,她只記得自己站在蓋著白布的屍體旁邊,法醫說,死者是過度疲勞,精神衰弱,大概是車開到路中間時恰好頭痛發作,導致了悲劇發生。
她不信,不願信,卻不得不信。
法醫遞給她一小束被壓壞一半的花,花瓣幾乎都被鮮血染紅,法醫說:“你叫莫渝秋對吧,這花,應該是給你的,賀卡上寫了你的名字。”
莫渝秋大腦一片空白,她顫抖著接過花,目光移向賀卡。
賀卡開頭,她親暱的叫她阿渝,下面還有一行字,被血液掩蓋,什麼也看不到了。
身體裡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有人用槍,把她的心射的千瘡百孔,她趴在屍體旁,止不住的想——或許她從來都沒逃出過那晚的夢魘。
又或許,等她去找一把槍……幸運的話,她會從短暫的疼痛中醒來,被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刺到眼睛,然後她的小白走進來,笑著說再不起床吃飯就把你丟進貓砂盆。
還會有太陽嗎?
不知道。
但她的月亮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