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去嗎?”
十二點十分,白凌君見對方一直沒有回應,就主動問了一聲。
過了一陣,杜懷那邊發來了訊息,大概是過於惶恐,打錯了好幾個字,大意就是說,她發現了那條通道,並且聽到了房東的尖叫,現在很害怕,一個人躲在廁所裡,鎖著門。
白凌君看她這沒骨氣的樣,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對方接的非常迅速,聲音裡滿是恐懼,結結巴巴的,故意壓低:“你……你突然打電話幹嘛啊,會被聽見的。”
“你別怕,他殺了房東,就不會殺你了。”
“真……真的?”
“他每天只能殺一個人,應該是白天就躲在那條通道里,晚上跑出來殺人,你家肯定還有條地下通道與103相連。”
“你如果能確定房東死了,就可以出去休息。”
回完訊息,白凌君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今晚的獵殺結束了?”莫渝秋在床上問她。
“嗯,死的是房東。”
白凌君闔上雙眼,疲憊異常,但心裡總是不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躺了兩分鐘後,她放棄了掙扎,披衣服起身,準備去杜懷家裡看一眼。
她扭頭看了眼莫渝秋,問:“你要和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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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懷揣手機躲在廁所角落裡,白凌君的話沒讓她放鬆多少,她原本以為安全的家裡全是漏洞,兇手整日潛伏在那條通道里,會不會,從自己搬來這裡的第一天開始,他就一直躲在暗處,看著自己。
但白凌君又說,如果確定房東已經死了,就可以出去休息。
確定房東已經死了……
房東剛剛尖叫了,並且她在離開前,也聽到兇手爬到房東家裡的聲音。
那就是死了吧。
殺了房東,可就不能再殺她了。
出於對白凌君的信任,杜懷壯起膽子,努力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將手握上廁所門把。
正要按下把手時,她的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聲音。
是一個男人粗獷的喘氣聲,急促,又刻意壓制,杜懷感覺自己甚至能從門縫裡感受到對方沉重的鼻息,就像那天假裝外賣員的聲音一樣近。
杜懷這才驚覺,兇手根本沒有走。
那剛剛的尖叫聲是怎麼回事?房東家裡亂糟糟的腳步聲呢,那是誰的?
杜懷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外面的人好像察覺到她在門口,興奮起來,開始瘋狂的搖動門把,門鎖被搖晃的嘎嘎響不一會兒就開了一條縫,杜懷也得以看清門口人的真面容,看清的那一瞬,她頭皮發麻。
“牛……牛伯伯?”
他不是死了嗎?
門外的牛伯咧嘴陰惻惻的笑了笑,渾濁的眼球上下翻滾,手裡動作愈加激烈,很快,門鎖就被他撞壞了,牛伯伯一條褲腿空蕩蕩的,褲子上全是血,前額有一處被擊打過的痕跡,看得到血肉下的森森白骨。
這個人很明顯已經死了。
杜懷突然又想到白凌君說,副本里是有鬼的。
她在夢裡夢到過,她原本還不信的。
杜懷絕望的看著牛伯朝自己走來,一股腐臭的氣味灌了滿腔,對方腐爛一半的手鉗到自己脖子上,力氣大到她根本無力掙扎,她呼吸困難,意識模糊間,臥室傳來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道身影站在牛伯身後,杜懷只覺得,那個人身上散發的怨氣比鬼還重。
那道恐怖的人影手裡轉著一把刀,牛伯有所察覺,放過杜懷,轉身露出鋒利的尖牙,就要朝那人咬去,那人腦袋一歪,抬起膝蓋往牛伯的脖子上踹,發出嘎吱嘎吱的,骨頭斷裂的聲響,而後那人把刀子按某個角度捅進後脖頸裡,巧力一扭,牛伯的頭顱砰的掉到了地上。
那人踹了一腳頭顱,踹出半米遠,隨後朝杜懷道:“沒事了,放心吧。”
杜懷:“……”
白凌君臉上被濺了幾滴血,手腕上也全都是血,眼眸冷的像結了冰,她怨怨的看著牛伯屍體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直到莫渝秋也出現,她才放下心來。
莫渝秋雖也冷厲,但並不像白凌君一樣看著令人畏寒,她小心的避開玻璃碴,以防它們劃破衣服,也從玻璃上翻了進來。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她似乎也有些害怕的樣子,臉色白了一霎,沒敢靠近,畢竟也是新人。她指著屍體,問:“你把它……殺了?”
白凌